于謙尷尬一笑,“犬子曾說,溫先生不讓老臣看紙上的內容,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……”

“溫先生……”敬仁帝哼了一聲,“他把朕想的太壞了。”

“下去吧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于謙行了一禮,轉身告退。

敬仁帝驀然起身,摘下身旁的燈罩,將兩頁紙張放與火苗之上,看著它們緩緩燃燒殆盡。

“裴芝!”

“老奴在。”一直在外等候的裴芝推門而入。

“剛才院子裡走過的虎賁軍,是誰調來的?”

裴芝訕笑一聲,“陛下眼花了吧,宮城中怎麼會有虎賁軍……”

“裝!”敬仁帝冷哼一聲,“朕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!”

“是……是車騎將軍韓闖……”裴芝無奈答道。

“他人呢?”

“正帶著部下,在甘泉宮外埋伏。”

砰——

敬仁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怒聲道,“你們當朕是什麼?”

“一個小小的溫陳,在詔獄中竟然能讓堂堂車騎將軍調兵入皇城,讓朕的三品大員,拿著別人的罪證來替他求情,朕在你們眼中,就如此不明事理?!”

裴芝立馬跪倒在地,“陛下息怒!”

“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朕?”

“為防意外,裘得祿已經帶著太后移駕乾安宮……”

敬仁帝胸口不斷起伏,看著似乎氣得不輕,“那溫陳,就讓你們如此死心塌地的相信他?”

“事關陛下和太后的安危,老奴不敢馬虎……”裴芝小聲答道。

“這天底下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情嗎?”敬仁帝眼睛一瞪。

若不是對裴芝等人知根知底,換做他人,自己早要了這幫奴才的腦袋了!

“老奴知罪……”

敬仁帝長長嘆了口氣,擺擺手道,“讓甘泉宮外的虎賁軍和御林軍都撤了,抓緊時間去內城中追捕逃出詔獄的嫌犯。”

裴芝猛的抬頭,“陛下,您這是……”

“哼,溫陳好不容易鼓動那兩個家賊動手,朕怎麼能辜負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