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已是深夜,溫陳趕著馬車緩緩行走在街道上,路上行人很少,因為災情的緣故,鹿城的夜生活並不豐富,只能偶爾看到幾個快要打烊的麵攤。

“狗奴才,你剛才怎麼知道箱子裡有金子?”宣陽從後面探出頭來好奇道。

溫陳笑了笑,“書本雖重,但也重不過金屬,兩個人搬著都費勁的箱子,裡面除了書,肯定還裝著什麼其他東西。”

宣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,“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抓長孫天祿,人證物證俱在,這老傢伙妥妥的大貪官呀!”

“抓了可就中計嘍!”溫陳微微搖頭,“刺史府的下人在向長孫天祿稟告有人送書過來時,這老頭表現的很不上心,若是知道里面是貴重物品,他一定不敢在我面前處理的如此隨意,而且下人既然要問長孫天祿把箱子放到哪裡,說明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。”

“那如果以前長孫天祿是用別的方法受賄呢?”小黑豆追問道。

溫陳擺了擺手,笑道,“你見過在自己家受賄還偷偷摸摸的嗎?”

“那倒沒見過……”宣陽拍了拍身旁的箱子,“那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?”

“有人急眼了,想要找替死鬼栽贓嫁禍。”溫陳輕聲說道。

“誰?袁青山?”

“我先前在望月崖刻意敲打了他一番,他要是還沒有緊迫感,可真就說明他腦子壞掉了。”

宣陽臉上閃過一絲興奮,“袁青山陷害長孫天祿的證據都在我們手上,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抓他了?”

溫陳瞪了她一眼,“你怎麼證明這金子是袁青山派人送到刺史府上的?”

“這不是薛鼎派人送去的嗎?薛鼎都和袁青山穿一條褲子了,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?況且就算薛鼎不承認,還有送箱子的車伕可以做證人,你怎麼這麼笨,連這都想不到?”宣陽洋洋得意道。

“車伕?”溫陳嗤笑一聲,“這個時候的恐怕已經死了。”

袁青山如果能被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小笨蛋找到馬腳,他這大半輩子可真是白活了!

“啊……?”

宣陽失望的低下了腦袋,原以為自己已經夠聰明瞭,可一聽溫陳的解釋,才發現自己想到的疑點是那麼可笑。

“那線索不是又斷了?”

“那倒不至於,袁青山想要活命,就必須要有大動作,但他的動作越大,破綻就會越多,我們等著就好了。”溫陳說著,將馬車停在一處客棧旁,自顧自的跳下車,進門拍給正在打瞌睡的掌櫃一錠銀子。

“兩間上房,順便搞些吃食來!”

掌櫃的似乎也很久沒見到出手如此闊綽的客人了,一時間眉開眼笑,“好嘞,客官稍等!”

說罷吩咐店小二,“讓廚子炒幾個拿手好菜,你順便把大爺的馬車停到後院……”

溫陳抬手打斷,“車上沒什麼貴重東西,就門口停著吧。”

“好嘞大爺,聽您的!”

跟進來的宣陽趕忙上前掐了一把溫陳腰間的嫩肉,“狗奴才,你瘋了吧?那可是好多金子呀!讓賊人偷了怎麼辦?”

溫陳不在意的擺擺手,“這不是金子,是魚餌。”

“魚餌?”宣陽表情茫然愣在原地。

“掌櫃的,打些溫水送到房間,大爺我累了一天,要洗澡!”溫陳也懶得解釋,拍了拍小黑豆的腦袋,“你呢,要不要也洗洗?”

“一起洗?”小黑豆臉頰微紅。

“想得美!各洗各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