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
二人走出門去,隱約聽到不遠處的臥房中傳來陣陣稚嫩的讀書聲。

“這丫頭還真是用功呢,這時候了還在看書……”韓日山有些意外道。

溫陳笑笑,看來自己那頓輸出確實起了作用,不過閨女這算是安定下來了,也不知道莫緒酉那邊的注射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,這兩日一直沒有動靜,他還打算在太后壽誕當天,把可注射的胰島素當作壽禮獻上去呢。

二人趁著夜色往刑部大牢的方向走去。

剛到大門口,韓日山忽然湊到溫陳耳朵邊上小聲道,“溫兄,有兩個人跟了我們一路了……”

溫陳隨意嗯了一聲,“讓他們跟著吧,反正今天的正事兒已經忙完了,總得給這幫大臣們找點事情做。”

說罷,抬腳便朝衙門裡走去。

門口值夜的衙役明顯認得二人,趕忙躬身參見,“小的見過廠公,見過韓總旗,還請二位稍後,小的這就去請值守大人。”

溫陳腳下不停,直接進了大門,輕飄飄丟下一句話,“讓他在去牢裡找咱家。”

手拿廠公腰牌,一路暢通無阻。

這是溫陳第二次來刑部大獄,上一次還是為了救杜倫那幾個貨色。

獄卒聽著吩咐,將溫陳領到關押李青的監室外。

只見角落裡,一名約摸三十來歲的八字鬍男子正一臉悲催的坐在乾草上,空氣中隱約還能聞到一股酒氣。

“你就是李青?”溫陳忽然開口。

也許是酒醉未醒,裡面的男子這才發現監室外站了兩個人。

“正……正是在下,敢問兩位是……”

溫陳沒有搭話,看了身邊低頭而立的獄卒一眼,直截了當道,“開門,這人我們東廠要了。”

獄卒一愣,“啊?廠公,這李青可是連口供都還沒錄呢……”

“錄個屁!”韓日山悶哼一聲,“聽不懂廠公的話嗎?這人乃是東廠和鎮國司要緝拿的要犯,輪得到你們三法司插手嗎?”

溫陳無奈瞥了他一眼,這貨還真會給自己捅婁子……

正在獄卒猶豫不決之際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叫罵,“不是告訴過你們,沒有值守屬官的命令,不準任何人進來嗎?怎麼,東廠和鎮國司來的不是人?!”

溫陳眉頭一皺,這話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
走廊盡頭出現一身穿大盛官服的中年男子,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,來到二人身邊,懶洋洋的行了個禮。

“下官大理寺司正曹迪,見過廠公大人。”

“曹大人來的正好,這個李青還有其他案件在身,咱家要帶他回鎮國司進行審問,還請曹大人行個方便。”溫陳面無表情道。

曹迪眼中不屑一閃而逝,“不好意思,魏公公,李青乃是六扇門先前抓回來的要犯,當街調戲朝廷四品官員家屬,他即便還有其他案子,也該在六扇門審理要這件案子之後,再交給鎮國司處置,恕下官不能從命!”

“曹大人說什麼?咱家沒聽清楚。”溫陳雖是在問曹迪,卻是看向一旁的韓日山。

韓日山立馬心領神會,開口道,“曹大人說,陛下下令徹查的案件不重要,要先給通政使參議辦案,之後才輪得到陛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