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士大夫集團,自己都覺得這樣有點不好意思,所以修改了,不免罪。但是可以,繳納贖銀。聽起來,似乎好一點,有罪,出錢抵消。總算要付出一點代價。但是認真一思量,讀書人,真精明,以前免死,還有個三次的次數限制!現在不免罪,交錢,反倒無限次了!

秀才有這樣的政治待遇,所以根本不怕和普通人打官司,贏了就贏了!輸了,繳納贖銀。而且官員,一般都是袒護秀才,都是自己人。同時,士大夫輸給百姓,士大夫這個集團顏面何存?這是立場問題,除非秀才確實幹下傷天害理的事。

所以就連躺地上的潑皮都知道,這一趟去縣衙,輸定了。只是看板子,挨多少。一聽秦楓吼一聲白晝搶盜,就一陣心驚肉跳,這罪名,是要徒刑的!

周圍看熱鬧的,還有街坊鄰居,這才明白,難怪!這是位秀才老爺。你們這些潑皮,連秀才老爺都敢打,活該了!打小沒聽過,民不與官爭?

不過這秀才,哪像秀才?倒像一個凶神,幸虧他只打潑皮。

熱心的鄰居,弄一門板,就把斷手的抬上。其他潑皮,幾盆涼水一淋,互相攙扶著,往縣衙走去。

秦楓也挽起褲腿,亮出血跡斑斑的一條小腿,帶著賈頌等人一路跟去。一名捕快撒開腿丫子,先跑回衙門通報資訊。

南昌府分為兩縣,南昌縣和新建縣。一南一北,一府兩縣同治。

這片歸南昌縣管,眾捕頭來自南昌縣衙,秦楓也是南昌縣的生員,大傢伙就一路往南昌縣衙而去。

南昌知縣魏大有,剛審理完兩個糾紛案子,正要退堂休息。這邊跑進來一捕快,跟劉師爺嘀咕幾句。劉師爺轉頭就跟知縣小聲道:“老爺,賈家布行門口鬥毆,據說幾個潑皮和一個秀才打架,傷勢比較重!已經把人都帶回來了。”

魏大有下班延遲,心裡帶氣,咬牙切齒道:“潑皮敢打傷秀才?吃豹子膽了!非得狠狠整治一下。”

劉師爺小聲道:“老爺,是潑皮傷重,個個頭破血流,有一個手斷了。”

魏大有一臉狐疑:“那秀才呢?”

“據說腿上受傷,滿是血。”

“一個秀才,把幾個潑皮打贏了?!”魏大有頓時好奇心大起:“叫什麼?”

“自稱本縣生員,秦楓。”

魏大有眼睛往後衙一瞄,師爺點點頭,快步往禮房而去。

不一會兒,一幫衙役,幫閒,帶著五人,抬著一人上堂。一大群百姓跟著,圍在衙門外看熱鬧。

師爺也回到堂上,對著知縣,微微一點頭。

堂上,站班的皂班衙役手駐水火棍,一通猛點,嘴裡唱著:威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