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館客人不少,但是民團人也多,有序退出,反而不費時間。半盞茶功夫,客人們退的乾乾淨淨。民團軍士掩上門,整個茶館大廳,又變得有些昏暗。

馮彪見大廳裡面,除了持槍民壯,就只剩自己六人,心裡還是有點發怵。面色變軟,換上一副乞憐,慘兮兮樣子,小心看著秦楓。

幕布後面,說書先生,悄悄掀開一道縫,側目偷看。不一會兒,身邊又來幾人學他蹲著,也各自掀開一絲縫隙偷看。幕布厚實,有很多褶皺,哪怕後面蹲一排人偷看,外面也看不出來。

秦楓一揮手:“撤了桌椅,都站起來!”

馮彪等人慌忙站起,幾名軍士一下抬走桌子,椅子。喝令馮彪六人站成一排。

秦楓上下打量,搖搖頭,一臉嫌棄:“豬就是豬,連衣服都穿不伸展!真是糟蹋了好東西!”

馮彪臉上帶著討好笑容,心裡不以為然,混混自有混混的穿衣格調,你們不懂。混混能把所有正裝都穿出流裡流氣的感覺,這也是本事。

賈頌與舒勇對看一眼,交換一下意見。同樣的作訓服,在風連生身上,就是威武霸氣,簡潔硬朗!十足賣家秀!穿在這兩人身上,就是歪瓜裂棗,簡陋猥瑣。典型的買家秀。

馮彪抬起頭,苦兮兮樣子道:“秦指揮使,還有兩套衣服,我放在家裡沒有穿過。小的馬上取來還你,好不好?”

秦楓起身,就站在臺上,高出舞臺下眾人半個身子。居高臨下道:“你髒手摸過,我不要了。你們身上有什麼利刃?都丟出來!”

叮噹,啪嗒,鐺幾聲。一把匕首,一根短尖鐵棍,一把鐵尺落在地上。

秦楓一皺眉頭:“六個人出來混,就帶這點兇器?”

馮彪心裡詫異,嘴裡解釋:“我們平常就在烏井路,也不走遠。”

原來是窩裡橫。

秦楓看看賈頌:“去茶館後面,找些東西出來。”賈頌點頭,經過上次玉佩事件,賈頌一點就透。不像舒勇,眼裡還有些不解。

賈頌剛抬腿,幕布後面偷看的幾人立刻轉身離開幕布。

秦楓看著一臉不解的馮彪,徐徐說道:“本來,我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。可見到你們六人,我心軟,又有些猶豫。畢竟我這樣做,有些不妥。但是,你看吳老闆的那一副嘴臉,真的是可惡之極!我如果放過你們,日後他就難過了。那我心裡會更加過意不會。”

馮彪一驚,心裡一陣發毛。秦楓話音不大,甚至有些溫柔,但字字如重錘,擂在心上。

馮彪急道:“秦指揮使,我不會,我保證,我發誓不會去找他麻煩!我發誓!”

這一刻,此話真心實意!

秦楓點點頭:“我信不過你,你這一生,吃拿卡要,也算過了不少好日子。今日你死以後,也不用再擔心吃喝問題了。”

馮彪大驚失色,慌忙求饒道:“不要啊!秦指揮使,我死不死,得縣尊判,府衙複核,刑部批准,皇上勾決!你怎麼就能判我死呢?”

其餘幾人也是一臉蒼白,開始打哆嗦,這民團秦指揮使,不懂大華律法?是了,一個秀才,嗖地一下,升為指揮使。有可能是個法盲。馮大哥多說幾句,給他說清楚啊!

秦楓笑道:“不錯,對大華律,你比我還熟悉。不過,你以前敲詐商戶,可不都是利用律法漏洞麼?怎麼,準你偷奸?不准我耍滑?這不公平啊?!”

賈頌剛好回來,手裡幾件兵器,嘩啦啦一下扔在六人腳下,一把菜刀,一把砍刀,兩把切水果的長刃刀,還有一把剔骨刀。

秦楓一臉無奈看著賈頌:“你有見過潑皮上街拿菜刀砍刀的?”

“有啊!”賈頌一臉理所當然。

秦楓一窒,下一句懟人的話堵在喉嚨,轉口道:“把菜刀砍刀拿回去,剔骨刀也拿回去!”

賈頌又彎腰撿起幾把刀往後面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