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不妥,張光北一夾馬腹,追上領先一個馬身的朱志遠,輕聲道:“朱員外,這些禁軍有問題!多半是假的!”

朱志遠臉色一變,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傳聞!眼睛四周一掃,方才收拾馬匹,整理行裝,卸甲的軍士,此時全部騎在馬上!對自己十餘人,形成包圍態勢。

朱志遠心內大駭,回頭對朱正輕聲道:““有詐!伺機跑!”

朱正一怔,轉頭輕聲傳話。

這一番異樣驚動了旁邊隨行的一名禁軍軍士,禁軍軍士側頭哈哈一笑: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

又是一口方言!

朱志遠臉色一正,笑道:“此處是紮營的好地方,我們希望等會兒,能得到你家大人的允許,將營盤也安放在此處。”

“哈哈!水都沒有,如何紮營?”前方几騎禁軍裝扮的騎兵迎上來。引路的幾名軍士掉轉馬頭與他們合在一處,面對朱志遠等人。幾十名禁軍騎兵幾聲唿哨,催動馬匹,將朱志遠等人團團圍住。

還有十餘人直接抽箭搭弓。

軍帳後面。也湧出大隊人馬,衣冠凌亂,隊伍散亂,口裡嘻嘻哈哈,手上各種怪異兵器。足足三四百人。

朱志遠面沉似水,這次掉陰溝裡,跑不掉了。

對面當先一人笑道:“朱家商隊主事人,那就是朱老闆?”

朱志遠微微一笑:“正是,敢問你家大人可在?朱某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這裡沒有其他大人,我倒是能說得上話,他們叫我齊掌櫃!朱老闆所求何事?“

“請齊掌櫃放我們過去。我自有厚禮。”

“多厚的禮?”

“紋銀萬兩!”

“哈哈哈!朱老闆,有眼力!不過。”齊掌櫃厲聲喝道:“不行!”

“呃!”張光北身後傳來一聲慘叫。回頭一看,一支羽箭插在朱訓喉嚨上。朱訓雙手握著箭桿,一臉痛苦,想把箭桿拔出來,嘴裡呃、呃、呃叫著,隨著聲音發出,喉嚨,嘴裡,湧出鮮血。

幾息功夫,朱訓身子一歪,跌落馬下。

其餘護衛一臉慘白驚惶,手按在兵器上,眼睛望著四周。胯下的馬似乎也感到威脅,馬蹄在地上急急噌噌,馬頭左右搖擺,就想撒腿就跑。

朱訓的坐騎,不斷用頭去碰觸朱訓,朱訓一動不動。

朱志遠臉上憤怒,道:“你要如何?”

“商隊一半的貨物!”齊掌櫃道:“我若是一聲令下,你等全部死在這裡,我要取你全部貨物,也是易如反掌。但我只求財,也不會斷你財路、生路。你就算給我一半,這一趟你未必會虧。”

“三成!一半我會虧!”討價還價是商人本性。

“不行!”齊掌櫃搖頭,手一揮。

唰,唰兩聲,兩支利箭破空而來,一名護衛也是喉嚨中箭,因是側方射入,箭力又強。護衛側身飛落馬下。

護衛頭領朱正胸口一疼,埋頭一看,一支箭矢插在自己胸口上,箭翼還在微微抖動。朱正嘴唇一哆嗦:“老爺,我,我。”朱正身子搖晃,一個不穩,滾落馬下,在地上痛苦抽搐嘶叫:“幫我,給我一刀,一刀。”

重傷之下,反正是死,不如再挨一刀,少受點苦楚。這一刻朱正真心羨慕朱訓,還有那名護衛。

張光北翻身下馬,摘下馬身上的醫盒開啟。取出一個紙包撕開,將白色粉末灑在朱正傷口上。再隨手撕下衣襟,揉成布團往朱正嘴裡一塞,喝道:“咬住!”

齊掌櫃睜大眼睛,一臉好奇看著張光北。朱志遠也面露悲慼看著張光北。一時間,被包圍的朱家護衛,包圍他們的冒牌軍士,都盯著張光北。

一箭穿胸,這年輕人還想救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