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一審趙紀,才發現吳謹是處心積慮有意接觸趙紀。甚至不惜酒色賄賂趙紀。大約就是想利用楚王去對付秦楓!

楚王獲悉大怒,原來自己是被吳謹利用!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,這筆損失,正該著落在吳謹身上!

趙紀膽怯,實在難以手書。一問吳謹也未見過趙紀筆跡。這就簡單了,梁寧執筆手書一封,言辭懇切,大意就是這一次楚王府失利。還好,楚王府追加存銀,如此這般也沒有損失。但楚王心氣難平,想請吳謹親來面談,出謀劃策,如何平復楚王心中怒火雲雲。

這日吳謹正在自家府中盤算楚王到底吃了多大的虧,會不會對秦楓更加惱恨。自己又該如何再利用一下契機,坐收漁利?

說起來自己在趙紀這個蠢貨身上已經投資不少,連自己最喜歡的侍妾,都與他一起分享了。目前一切才剛剛開始,僅僅是讓楚王與秦楓鬥了一局。以後,還要動更多心思,花更多精力,讓楚王爺整死秦楓才好。不然真是白白便宜了趙紀。不過,和趙紀一起玩弄自己的侍妾時,吳謹倒有種強烈的刺激,別有另一番風味,有點意思......

吳謹還在思慮,門房送來一份書信,開啟一看,心裡頓時驚疑不定,面上猶豫重重。隨手把書信遞與馮管事,馮管事瀏覽一遍。也皺眉思索片刻道:“老爺,楚王這是虛情還是實意?”

“看不出來啊,到底一敗塗地!但說起來銀錢上確實也沒怎麼吃虧。你若是楚王,作何想?“吳謹反問。

馮管事道:“自然是想要報復秦楓,出口惡氣,否則憋屈啊!不過,楚王異於常人,心思難猜。還有,趙先生為何不親自前來,而是手書一封?”

吳謹緩緩道:“若是趙紀邀請,自然該他親自上門。可這是楚王要見我,依楚王的身份地位,要見我,派人傳個口訊也就夠了。著趙紀手書,反而算是給足了我面子。可我這心裡,總有些不踏實。“

“那老爺去不去?”

“楚王若對我不滿,我不去,他會更加不滿。若把對秦楓的怒火發在我身上,那就虧大了。我不像秦楓,正經的功名在身,民團武力強橫,還有三座靠山。王爺真派人弄死我,有冤都無處申。所以我必須去解釋一下,解開王爺對我的不滿。如果王爺是真心邀我,我不去,就是不識抬舉,更得罪楚王。你也知道楚王異於常人,由此遷怒於我,我豈不更冤枉?而且我想對付秦楓,對付賈家,楚王這裡就是龍潭虎穴,我也得去闖闖,要不前功盡棄啊!”吳謹苦笑:“所以我沒得選擇,楚王勢大,我不得不去。”

楚王府屹立南昌多年,吳謹也是第一次靠近。

第一眼看上去,王府侍衛兵器齊整,鎧甲鮮亮,能和京城禁軍媲美。

再看看巍巍城牆,獵獵旌旗,層層宮殿,疊嶂巒巒。吳謹突發奇想,若這裡是京城皇宮,自己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回,足以炫世了吧?!吳家族譜,說不定也會重重渲染一筆!

吳謹身前一引路太監躬身帶路,嘴裡叮囑吳謹面見楚王的禮儀和禁忌。身後兩名小太監隨行。

吳謹手裡捏個金棵子,借問話之機,塞進引路太監手裡。

那太監順手接過,眼睛微微一瞄。臉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:“王爺心情不佳,你小心應答。莫惹王爺惱火。”

吳謹道一聲謝,忐忑不安地跟著太監走進一處殿內。

楚王正中高高在上,吳謹不敢多看,依禮跪下:“南昌舉子見過楚王殿下!王爺千歲!”

“哼!屁的個舉子,你那是納捐納的,只受其名。府縣兩衙都不登記造冊,真正考起的功名,在本王座下,也是不用跪下叩頭的。”楚王話雖刻薄,但聽起來有點人味兒。吳謹反而鬆口氣。被一個地位遠比你高很多的人嘲諷,對有些人而言,是一種驕傲。

就像某首長對著某人屁股踹一腳,嘴裡罵一句,甚至一個耳光。

被踹的,被罵的,甚至挨一個耳光的,多數一定洋洋得意。他們能因此驕傲一輩子:“啊,當年,某某首長啪地給我一耳光!我靠,我都被抽暈了!知道嗎,又脆又響......”

吳謹此時也是這種心情,跪在地上,以額觸地,態度謙卑。

楚王接著道:“起來吧,賜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