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閉嘴。”木石大吼一聲,直直看向裴伷先,“公子,木石知道你只是一時鬼迷心竅,被她蠱惑罷了,這世間優秀女子千千萬,您可千萬不能被這隻狐狸給矇騙了,她,她就是沒安好心。”

孟鶴妘一聽,差點沒氣笑了。

“哦!和著全天下就你們家公子單純善良好欺負?”

木石一梗脖子:“自然。”

孟鶴妘嘴角一抽,似笑非笑地抬手摸了下裴伷先光潔的下巴:“你怕不是對單純善良好欺負有什麼誤解?”單純善良的黑心鬼才對吧!要不是他空口白牙一句話,她會被人千里迢迢從瓦特追殺到大盛?

“別鬧。”裴伷先一把抓住她的手,眼神中帶著連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寵溺。

孟鶴妘從他背上跳下來:“本主子不用你背了,免得被人扎小人害死。”

木*喜歡扎小人*石:“你才扎小人。”

孟鶴妘冷哼一聲,從他身邊越過。

木石看了看她,又看看裴伷先,突然覺得委屈無比,就好像整個裴家的百年聲譽都壓在他身上一般。

裴伷先微微嘆息,攏手走進月亮門。

木石抿了抿唇,連忙跟了上去。

日光已經西斜,昏黃的夕陽把整個院子攏在一團光暈之中,平添了幾分寧靜。孟鶴妘坐在樹下的鞦韆上,目光灼灼地看著裴伷先。

木石看了眼孟鶴妘,抿唇不語。

“讓你查的東西都查到了?”裴伷先坐在石桌上,徑自倒了杯茶給木石。

木石捧過茶,仰頭喝了一口,原本壓在心口的窒悶略略褪去一些,但仍有些不甘不願地說:“查到了,當年參與制造那批兵器的六品以上官員一共四人,工部除了劉偉達以外,還有前工部侍郎陳玄禮,造辦處的江澤芳和林同。這四人當時是主辦那批軍械的,其中陳玄禮在十年前就死了,江澤芳則在去年末就辭官歸隱,年初的時候老家陝西來了信兒,說是人已經沒了。”

沒了,就是死了。

當年跟那批軍械有關的人,只有林同一個人還活著了。

“當年裴相爺曾打算去拜訪江澤芳,但是還沒成行,便出了那檔子事。”木石惋惜地說。

“我記得當年陳玄禮是不甚落水而亡。”裴伷先回憶道。

木石點了點頭:“我查了刑部的卷宗,陳玄禮是春遊時在船上落水的,人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嚥氣了,但在他死前,裴相是找過他的。”

裴伷先眼神一暗:“當年伯父怕是已經差距到段家案跟鑌鐵案有些關聯。”

“也就是說,知道當年那些事的人,現在只有林同了?”孟鶴妘從鞦韆上跳下來,一臉躍躍欲試地問。

裴伷先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:“林玲想要出行宮,怕是也與此事有關。”

“我這就去通知邵一白。”

裴伷先抬手拎住她的領子:“木石能查到的事,邵一白自然也會查到。”

孟鶴妘癟了癟嘴,扭頭看他:“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?”

裴伷先面無表情地看向遠處的夕陽:“靜觀其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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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玲的失蹤,讓整個行宮的女眷人心惶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