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刑房出來,一直躲在隔壁房間假裝科爾隆的孟鶴妘連忙迎了出來:“不可能是木樨。”

裴伷先低頭不語,孟鶴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,心虛地說:“木樨根本沒有動機。”

“先去看看科爾隆。”

孟鶴妘連忙跟上,有些懊惱地說:“就算他見了鬼麵人,也不一定就是下毒之人。”

裴伷先猛地轉身,將她逼在一處陰暗的角落,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磨人的曖昧:“你想說,木樨是無辜的?”

孟鶴妘心裡一突突,突然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,滿腦子只是昨晚那個薄如蟬翼的吻。

裴伷先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,突然撤回身子,轉身進了一旁的刑房。

曖昧的氣息突然消失,孟鶴妘一臉懵逼地看著他的背影。

喵的!姑奶奶嘴巴都撅起來了,你就走了?

就走了?

走了?

……

房間有些暗,木樨拘謹地坐在椅子上,目光時不時地朝著門口看去。

距離上一次見到公主,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,這三天,他和科爾隆,斑布被關押在一間牢房裡。

科爾隆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聚集在斑布身上,兩個人還無緣無故發生爭執。

斑布和科爾隆身上的傷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,被鞭子抽打的傷口開始發炎,潰爛,夜裡總是在草垛子上扭來扭去。

在知道他的傷好了許多之後,斑布看他的眼神也越發陰鷙了,他知道,有些東西變了,而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就是此時正從門外走進來的男人。

裴伷先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傷勢怎麼樣,木樨皺眉,“你是故意的。”只給他一個人治傷,其他兩個人怎麼會不多想?

裴伷先攏手坐在椅子上,依舊是一拍閒散的樣子,一點也不像刑部的官員。

木樨抬眸朝門口看,孟鶴妘黑著一張臉進來。

牢房裡昏暗,四面不透風,不多時,豆大的汗珠便順著鬢角滾落。

他有些戒備地看著孟鶴妘,其實不知道她跟裴伷先到底是什麼關係,又怎麼來的大盛。一開始他以為她是跟三王子一起來的,但經過這三天之後,他竟有些看不透了。

孟鶴妘抿唇看著他,心裡現在,是不是要把兩個人身份互換的事說出來。

“斑布一定跟你們說,我是兇手。”

裴伷先撩起眼皮子:“你怎麼知道斑佈會說你是兇手?”

“因為,因為我見鬼麵人的時候,他跟蹤我。”他抿了抿唇,“其實剛到京都不久,鬼麵人就找到了我,他說……”他微微頓了下,扭頭去看孟鶴妘,“說我不是索倫家的親生兒子。”

孟鶴妘一怔:“你都知道了?”

木樨臉色微微發白:“是。”

“那為何之前不說?”裴伷先突然開口,木樨身子一僵,苦笑出聲,“因為怕!”

孟鶴妘:“怕什麼?”

木樨定定地看著她:“怕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