庫樂和現在的瓦特單于葛丹雖然不是一個母親生得,但關係甚為親密,如果胡禪知道庫樂在益州,肯定會派人來殺他。

庫樂扯了扯唇,忽而一笑:“你關心我?”

孟鶴妘癟了癟嘴:“只是不想替你收屍而已。”

“可我不想回去。”

這個人怎麼這麼執拗呢?

孟鶴妘氣得又彎腰撿起一塊石子丟過去:“你愛走不走,反正我早晚是要走的。”

“你要找的人,我可以幫你。”庫樂突然說道。

孟鶴妘微微一怔:“你,都知道了?”知道她來大盛是為了尋找雲霞郡主真正的孩子。

庫樂眼神微暗,淡淡道:“如果讓胡禪找到他,胡禪會利用他推翻王兄,如果王兄找到他,他又焉又命在?”

孟鶴妘身子一僵,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,那位無緣的“哥哥”確實很危險。

“不若你將你知道的線索告訴我,我讓人幫你找她,之後你跟我回瓦特如何?”庫樂循循善誘。

他的提議確實很好,可是……

不知為何,她的眼前浮現出裴伷先那張略有些蒼白的臉,心裡一陣煩躁。

“不好。”她冷酷地說,毫不拖泥帶水。

這世間的事,唯有情之一事不能含糊。

庫樂喜歡她,她若不能回以同等的感情,那麼他所有的好,她都不會接受。

這是孟鶴妘的道,也是她的心。

庫樂沉默幾許,孟鶴妘怕他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,索性一溜煙逃進房中去看裴伷先。

屋子裡瀰漫著濃郁的藥味,木石那個小忠犬正滿頭大汗地端著藥碗坐在床邊給裴伷先喂藥,不過昏迷中的裴伷先似乎一點也不配合,褐色的湯藥灑在被褥上,竟是一點也沒喂進去。

“你進來幹什麼?”木石發現她進來,連忙橫挑鼻子豎挑眼。

孟鶴妘朝他翻了個白眼,走過去一把躲過他手裡的藥碗,用屁股將他頂開:“起開。”

木石一個蹌踉:“你幹什麼?”

孟鶴妘心裡有些煩躁,沒好氣兒的說:“喂藥。”

她伸手穿過裴伷先的脖頸,將他半托起來,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前,然後右手猛地一把掐住他的兩腮,強迫他張開嘴。

木石看得目瞪口呆:“你,你住手,公子還病著,你……”

孟鶴妘乜了他一眼:“你在羅裡吧嗦,你們家公子就燒成傻子了。”說著,另一隻手託著藥碗,把剩下藥一股腦倒進裴伷先嘴裡,然後快速的合上他的嘴。

“唔!”裴伷先悶哼一聲,下意識就要吐嘴裡的藥,孟鶴妘冷笑一聲把碗放到一旁,用手指對著他的腰間狠狠就是一掐。

“嗯!”

裴伷先雖然昏迷著,但是肌肉反應還在,被她這麼一掐,下意識發出一聲悶哼,嘴裡的藥順著喉嚨口劃入食道。

孟鶴妘見他把藥都喝了下去,把他放回床上,回頭朝木石一笑:“看見沒?這才叫喂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