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峙這麼說,敏妍便明白了,有些事最怕藏著掖著了,只有表現的問心無愧,眾人才會懷疑而不敢確定。

敏妍回府去了,祁嶶還在追查什麼人給他下藥,還沒追查出結果,就聽得滿京城都在流傳,靖親王通敵叛國,將北裕邊疆的部軍圖,賣給敵國人,且有書信為證。

這一傳言出來,滿城譁然,有懷疑的不信的,還有抱著觀望的態度。

祁峙位高權重,出門雖然沒人敢向他扔爛菜葉子,砸臭雞蛋,可是看他的眼神卻是憤怒的。

直到幾日後,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,文壇大儒,柳老先生,卻當街攔住他的車馬。

柳老先生的大名,只要讀過書的都聽說過,不少學子還將他出的書,奉為經典,日日研讀。

柳老先生當街做出這麼大的動作,引得所有人觀望。

祁峙下馬,恭敬的向柳老先生行了個學生禮。

鬍子花白的柳老先生面色說不上好看,反而向他行了個草民的禮。

“王爺,草民一向敬佩王爺的為人,王爺的錚錚傲骨,寧折不彎,草民一向是以此教育自己的後輩,只是今日王爺的所作所為,讓草民很是失望。”

柳老先生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
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,大家看著柳老先生,心如明鏡。

這幾日京城的流言,他們都聽過,雖然難以置信,卻沒有誰敢這麼大膽的當街攔靖親王的路。

眾人小聲議論道:“能讓柳老先生這樣的大儒出世,難道那事是真的?”

“什麼真的假的,可是有不少人證明了,那確實是王爺所寫。”

“可是王爺已經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了,即便賣了城池對他又有什麼好處?”

“你說呢?前些日子的流言你忘了嗎?沒準就是因為那所謂先帝的手諭,心有不憤。”

“我看不像,我真有那東西,怎麼都十幾年了才拿出來。”

“這誰知道……”

祁峙看著柳老先生,沒有一點秘密被拆穿的尷尬愧疚,反鎮定道:“老先生所說的可是那書信之事?”

劉老先生捋了把花白的鬍鬚,鄭重道:“自然,草民實在不願相信王爺是這樣的人,所以特來找王爺求證。”

祁峙靜靜的看著柳老先生,面露感激之色。

“多謝老先生願意給本王解釋的機會,若是本王說那些信不是本文所書,老先生可願相信本王?”

柳老先生捋鬍子的動作頓住,面上現出掙扎之色。

只聽人群中有人道:“我覺得王爺也不像是會叛國之人。”

“若真是做了這賣國賊,誰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拋頭露面。”

“那也不能一句不是他做的就略了過去,總得有證據吧!”

“就是雖然他是王爺,可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何況是這樣的大事,得拿出證據來。”
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,沉默許久的柳老先生終於開口了。

“證據。”

證據,兩個字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