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兩人一喂一吃,氣氛還算融洽,那邊已經四下散開,各自找食物的奴隸之間就沒有這麼平和了。

“你把果子還我,那是我找到的!”

綠洲的水塘邊,一個高瘦的男奴,正一腳踩著一個小女奴,一手拿著一個橙色的果實在啃。

而小女奴也不甘示弱的掙扎著,想從男奴腳下逃脫。

但她實在太瘦小,只能眼看著比自己強的男奴吃掉她的果子。

男奴吃完果子,意猶未盡且猥瑣的又舔了舔嘴,罪惡的目光就落到小女奴的身上。

小女奴也察覺到他的意圖,更加拼命的扭動,終於趁著男奴一下沒踩住,從他腳下飛快的爬了出去,連頭都不敢回的跑向水池。

男奴啐了一口罵道:“臭婊子,要不是平時輪不到,老子能看的上你這小身板。”

說完大步的追了過去,剛到水池,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腿肚子轉筋。

滿滿一水池的鱷魚,都瞪著猩紅的眼睛,直直的看著他。

男奴嚇的腿軟,勉強往回跑去,卻還沒跑兩步,就被身後猛然竄出的鱷魚一口咬住小腿,慘叫著被拽回了水池,再無聲息。

而那個最開始跑過來的小女孩,則仗著身量小,躲在稍遠的草叢邊,即驚恐又殘忍的看著男人的慘死,而後默默退去。

另外一邊,四個年輕又比較壯實的奴隸,則比較有經驗的找了些沙椰樹的果實,裡面既有水份又有椰肉可以吃。

幾人分工合作一人磨石刀,兩人磨竹槍,一人在給椰果扒皮。

他們弄好一切,回頭眼神晦暗的又看了綠洲一眼,就轉頭離開了。

按照沙漠的規矩,誰救的奴隸就歸誰,除非前主人和現主人達成共識,否則他們都是屬於江嫋的奴隸。

他們現在無故離開就是逃奴。

但那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罷了,他們本就是盜賊被抓,變成的奴隸,看在那女人救了他們的份上,沙漠中的毒蛇不露出劇毒的獠牙,就算對她的報償。

這些奴隸私底下的暗潮,江嫋一點也不關心,他們全跑了她才高興呢。

看著回來跪在她面前的五個奴隸:兩個小男孩,一個看著有80的老頭,一個30左右瘦骨嶙峋的婦女,一個明顯智力有問題的青年。

江嫋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。

她不想管呀,她不是開慈善機構的!

可看著小孩黑白分明的目光,她還是給了他們一人一個三明治。

而這五個奴隸,除了那個青年拿起來,連著包裝紙兩口就吃了以外,其餘四人都即感激又惶恐的給江嫋磕了不下20個頭,而後才小心翼翼的退下,找了個樹蔭幾口將食物吞了,還意猶未盡的將拿過食物的手指放在嘴裡反覆舔滌。

小孩食量大,三明治又那麼好吃,一個肯定是不夠的,其中一個小孩又大著膽子跪了過來,仔細看的話,還能從他黑白的眼裡,看到一些對江嫋這個主人的蔑視。

江嫋沒理他,繼續慢條斯理的坐在墊子上,給蘇薊餵飯,他的牙齒掉了幾顆,吃起東西來不是很快。

小孩低頭匍匐了一會,見江嫋沒理他,心理十分暴躁,心想:那麼個醜八怪有什麼好的,能贏得主人的青睞,親自為他治療,食物和水都張口即來,他雖然小,但也有了能力,長得也不錯,主人是眼瞎嗎?

小孩的耐心本就不多,不過幾分鐘就忍不下去,抬頭諂媚的對江嫋開口:“主人我還餓……”

那尾音拖的略長,輕飄飄的,像是一片羽毛想要撓誰的心臟。

江嫋好笑的看他一眼,心裡感嘆這個世界孩子的早熟,表面卻冷酷的命令道:“滾一邊去。”

等到蘇薊吃完,已經差不多下午三點了。

江嫋站起身突然將蘇薊抱起,嚇的蘇薊條件反射的雙手勾住她的脖子。

“你們五個把墊子拿好,跟在我身後。”

下達完指令,江嫋就抱著驚魂未定的蘇薊向綠洲深處走去。

沙漠裡的天氣瞬息萬變,可能白天還是能烤焦人的酷熱,晚上就下起了大雨,氣溫驟降。

江嫋早有先見之明,讓珠子從高科技世界,找了一套無需地基的科技別墅放在綠洲一處隱蔽的地方。

那五個奴隸看到別墅的瞬間,就連那個智商有問題的男奴都愣住了幾秒,引得江嫋看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