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,不但居心歹毒,心思還十分縝密……”

莊清寧抿了抿唇,低頭思索。

不得不說,這場犯罪是經過精密計劃的有目的行兇,想要找出來兇手,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

但,只要做過的事兒,便不可能沒有任何痕跡,總能找得到的。

就看,怎麼去找。

莊清寧的眉頭,擰了起來。

方厚卻是坐不住了,來回轉了兩圈,咬牙切齒,“若是讓我曉得是誰敢謀害我家少爺,必定不會輕饒了他!”

不但但是他,整個程家,都不會輕饒了這害人的歹人!

“稍安勿躁。”莊清寧抬頭,目光清冷,“眼下要緊的是,如何將此人找出來。”

方厚聽到這話,攥緊的拳頭,攥的越發緊,片刻後有些無力的攤開了手掌。

他們在明,歹人在暗,若想找出來,無異於大海撈針。

“我到是還記得讓我幫忙看診的那藥童的模樣,可以找他詢問,順藤摸瓜,找出線索。”莊文成提議道。

“不可。”莊清寧搖了搖頭,“對方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做這件事情,想來早已做好了準備,你此時再去指認,只怕對方也不會承認,反而說是你胡攪蠻纏。”

“而且此番還會打草驚蛇,讓對方更加有所防備,甚至會想別的辦法再來謀害程掌櫃……”

“那該怎麼辦?”方厚急躁的撓起頭來。

“到是有個辦法,只是你們得配合一番,而且,得委屈文成哥一下。”莊清寧看向方厚和莊文成。

能揪出謀害程銳澤的人,方厚當然是義不容辭,胸口拍的哐哐響,“莊掌櫃有事吩咐就是。”

莊文成也道,“此事若不是寧妹妹你,我興許早已不知道被如何了,而且我平白被人算計,心中也有不甘,要是能找出來兇手,委屈不算什麼。”

既然意見高度統一,莊清寧便沒有再遲疑,道,“得辛苦方厚小哥,將文成哥,扭送到衙門裡頭,去尋了縣丞丁大人,說文成哥庸醫誤人,害了你家三少爺……”

將莊文成送衙門裡頭去?

方厚的下巴,險些驚掉在了地上。

程銳澤覺得自己似置身於一處無盡的黑暗之中。

沒有任何光亮,什麼也看不到。

只覺得自己在不停的掉下去,掉下去……

忽的,眼前有了光亮。

但那是無盡的火海,熊熊燃燒,火苗似蛇信一般,瘋狂的往外吐的,眼看著便要纏上他,程銳澤有心掙扎,卻發覺渾身無法動彈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似要葬身火海。

突然,頭頂上無盡的黑暗裂開了一條縫隙,那縫隙不停地變寬,變長……

從縫隙裡滲出金色的光芒,而在那金色的刺眼光芒中,一直柔嫩纖細的手伸了出來,緊緊的抓住了他此時根本無法動彈的手掌。

就在那手碰到自己的那一刻,程銳澤只覺得渾身似解了禁錮一般,下意識便緊緊的握住了那隻手,掙扎著離那火海越來越遠。

但眼前金色的光芒卻越來越近,也越來越刺眼,刺的他不得不閉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