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燈油悄無聲息的換成了水,也就是說莊清寧早已發現了他的不對勁,所以才早早做了準備。

“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對勁的?”葛五咬了咬牙。

這事兒他可是謀劃了許久了,從剛開始進作坊,到做活頗為被賞識,甚至到平日裡人活絡,嘴夠甜被許多人喜歡,葛五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做的極好,絕對不會露出什麼破綻才對。

“你的確裝的很像,幹活非常利索,話也說的實在,十分像是一個為了娶媳婦努力做活賺錢的人。”莊清寧笑道,“可你就是因為話說的太好了,讓人覺得不大對勁。”

都是出來做活的普通人,嘴笨是尋常的,可話說的這般滴水不漏,卻會讓人生疑。

葛五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,咬牙狡辯,“可那麼多人都在做活,你怎的就會獨獨跟我一個人說話?”

“我路過你身邊時,聞到了你身上有燈油的味道。”莊清寧道,“而且味道非常濃重,大概是你在檢視作坊裡頭存放的燈油時,不小心沾到了身上的緣故。”

“這織布作坊裡頭,到處都是棉花,紡出來的紗線,織出來的布匹,連紡紗車和織布機也是木頭做的,這些東西最怕的就是火,燈油是能燒起來的東西,自然引起了我的主意。”

莊清寧揚了揚眉梢,“說說吧,為何想要毀了這織布作坊,是因為工錢不滿意,還是因為背後有人指使?”

“今天被你這丫頭片子識破,也算是我葛五陰溝裡頭翻了船,認栽了。”

至於還想知道更多的事,那真是想多了。

葛五嗤笑莊清寧有些自大,大晚上的竟是靠自己一個人來抓住他,撇了撇嘴,抬腳就往外走。

莊清寧亦是冷笑了一聲,“這樣就想走,這也太便宜你了吧。”

說罷,莊清寧伸手就去攔。

“我想來就來,想走就……”

一個“走”字還沒說出口,葛五便如同沙袋一般,飛出去了老遠,撞到院子裡頭的一棵桐樹時,這才停了下來。

胸口的疼痛頓時傳來,撕心裂肺的,看這個模樣,應該是肋骨斷了。

葛五強忍著劇烈疼痛,掙扎從地上爬了起來,不可置信的看著正慢條斯理收了腿回去的莊清寧,臉上漸漸浮出驚恐。

這個平時看起來淑女斯文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莊清寧,居然是個練家子,力氣極大不說,心也十分狠。

葛五覺得自己的這點拳腳在莊清寧跟前根本不值得一提,跟她正面對打,根本就是死路一條,瞧見作坊的門此時大開著,頓時來了主意。

“你還愣著做什麼,還不趕緊把這賤丫頭給收拾了?”葛五衝著莊清寧大喊了起來,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。

看這架勢,好像這會兒在這裡的不單單是他一個人,還有一個同夥。

莊清寧聞言,抬頭四處張望。

而葛五就趁著莊清寧走神的功夫,強忍著疼,撒丫子就往門外跑。

結果,剛跑到門口,一張漁網從天而降,緊接著幾個人衝了出來,將葛五捆了個結結實實,重新搬回到了院子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