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下子,再沒有任何人敢說我是窩囊廢啦。”

那人說著這話時,眉梢嘴角處皆是笑,顯然對這份工十分滿意,甚至是頗為感激。

莊清寧見那人滿心喜悅,也是笑了笑,“既是覺得這裡好,那就得好好幹才成呢,乾的好了,織更多的布,才能賺更多的錢呢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那人重重的點了點頭,“我還等著多賺些錢,往後娶媳婦兒那。”

這樣憨厚且毫不掩飾的話,惹得周圍埋頭做活的人皆是抬起眼來瞧,更是嘻嘻的笑,更有人打趣道,“這葛五的腦子裡頭,除了娶媳婦沒有旁的事了。”

這話一說出口,周圍的人頓時鬨堂大笑起來。

那人顯然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,衝莊清寧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。

“趕緊做活吧。”莊清寧笑道。

“嗯。”那人接著坐好,只接著忙碌起來。

而莊清寧則是又看了那人一眼,這才慢慢踱步往前走了。

而莊玉田,在頓了一頓之後,直接跟上了莊清寧,一併出了作坊的門。

左右看了一看,確認四周並沒有什麼可以的人盯著,莊玉田壓低了聲音問道,“剛才那個人,是不是有點不妥?”

“怎麼說?”莊清寧不回答,而是反問了一句。

“你都轉了整個作坊的了,看到別人的時候都是神色如常,連目光都沒在別人身上停留過多少,可你卻單單跟那個人說了那麼久的話,感覺有些不對。”

莊玉田道,“說起來,這人是前段時間招人做活的時候來的,來的時候看人長的老實,做活也勤快,織布上手的更是快,就留了下來。”

“可我總感覺那人的眼神裡頭,總是帶著點躲閃,讓人看著心裡頭不大舒服,總覺得有些什麼事似的,可這種事沒什麼證據,這個人做活做的也不錯,就暫且先這樣了。”

“別的我到是沒發覺有什麼不妥,可我在他身上,聞到了一股味道。”莊清寧笑答。

“味道?”莊玉田愣了一愣,“什麼味道?”

莊清寧摸了摸鼻子,壓低了聲音,在莊玉田的耳邊,低聲說了一番。

而莊玉田臉上的神色,也從最初的詫異,便的越來越凝重,最後成了滿面的陰鬱。

大約日薄西山之時,莊清寧離開了織布作坊,莊玉田送她離開後,去布莊看了看狀況,待晚飯之後,才又來織布作坊這裡看了一看,待所有做活的人都離開之後,交代了晚上值守的人要好生看管作坊,這才打了哈欠回家去了。

按著慣例,四個值守的夥計,晚上兩兩一塊,輪流來巡邏,每次持續半個時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