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歸說,晨風心裡卻沒有多少畏懼,自己又不是無理取鬧,到哪裡都能說得過去,眾目睽睽之下,孰對孰錯一目瞭然,難道這天下連理都不講了?

“小兄弟,你來自哪裡?可有長輩在附近?”

譚成不知道晨風心裡的想法,面色著急,開始為晨風謀劃退路。

晨風緩緩搖頭,老實回道:“太遠了,一兩天是趕不過來的,而且我也沒辦法聯絡。”

白卓比晨風著急,聽聞紅蓮的來歷後就開始絞盡腦汁想出路,忽然靈機一動,試探性的問道:“珍寶樓呢?紅蓮連珍寶樓也不怕嗎?”

譚成不知白卓為何有此一問,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:“怕到不至於,只是不願意招惹罷了,畢竟這等見不得光的醃髒貨,誰都不願意招惹。”

白卓敏銳的捕捉到了譚成話裡的關鍵所在,繼續問道:“這麼說,如果我們是珍寶樓的人,對方也不會亂來了?”

“現在加入珍寶樓嗎?不說行不行,就是行,光是申請手續就得個把月,來不及的。”譚成誤解了白卓的意思,搖搖頭嘆息一聲。

白卓沒有理會譚成,只是用眼神示意晨風。

與白卓相處這麼久,晨風哪裡還猜不到白卓的意思,聞弦而知雅意,從懷裡將珍寶樓黑鐵徽章取了出來。

“你是本樓的黑鐵執事?”

譚成見晨風手裡拿著的徽章,不由有些驚訝,不光旋即就又有些氣餒,搖搖頭道:“等級太低了,怕是不管用。”

“等級太低?”晨風和白卓不約而同的反問一聲。

“這你們也不知道?”譚成瞪大了眼睛,今天算是長見識了,什麼叫一問三不知,什麼叫奇葩,這就是了。手裡拿著珍寶樓的執事徽章,卻不知珍寶樓的執事等級劃分,這也太駭人聽聞了。

“是這樣,珍寶樓執事分為很多種,黑鐵、黃銅、白銀、黃金等等,你這是最低階的黑鐵徽章,看看我這,就是第三低的白銀徽章,你們要是有白銀徽章就好了。”

顧不上去問晨風為何對珍寶樓如此一無所知,譚成取出自己的徽章,將珍寶樓執事劃分大概講了一番。

幾人商量無果,最終只能決定在黑夜時乘坐雲豹離開臨安城,希望能躲過紅蓮的報復。

當天夜裡,月黑風高,晨風四人摸黑騎乘雲豹離開了臨安城,朝著熙寒州方向飛馳電掣而去。

黑夜裡晨風看不清雲豹的樣子,只能大概看出其體型高大,全身皮毛柔軟,速度奇快,騎坐在上面略有顛簸。

一路狂奔,耳畔風聲呼呼。

三個時辰後,晨風感覺雙腿有些酸澀,想到自己都是如此,狐瑛和武媚兒情況只能更糟,便主動叫幾人停下歇息。

四周黑漆漆的,什麼都看不見,四人圍在了一起。

白卓臉色凝重,率先發話:“怎麼不走了?時間就是生命,等對方反應過來再走就來不及了。”

晨風摸了摸自己的雙腿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本想如實道來,只是話到了嘴邊就改了口:“急什麼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”

“你!”

白卓為之氣結,不知道該說什麼,既然已經停了下來,就只能老老實實休息,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長時間的騎行對他來說也非易事。

“明知有危險,為什麼還要跟來?”

休息片刻,晨風看著武媚兒問了一句,這是離開武府以後,晨風第一次和武媚兒正面對話。

早在臨安城珍寶樓的時候,晨風就勸過武媚兒,沒有必要跟著自己趟這趟渾水,她的病日後晨風可以再去找她。

但武媚兒卻毫不領情,也不解釋,一路沉默的跟到了此處。

“不會是擔心我拐跑了你家四隻雲豹吧?”

見武媚兒仍是不答話,想起武媚兒之前對自己的猜疑,晨風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了一句。
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