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正了。”

“……”嚴寬對她們說:“主子這個時候要去楚河。”

?!

半柱香後,王府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東平巷,除了駕車的嚴寬,蕭辭沒讓任何人跟著。

而穆安還呆坐在馬車裡失神,一想起自己眼淚橫流的囧樣,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
夜晚的楚河依舊燈火通明,歌舞昇平,絲竹管絃聲不絕於耳。

蕭辭將穆安扶下來,給她繫上披風,說:“煙火氣。”

穆安抬眼去看,景色很美,清雅的樂聲並不會讓人覺得此地輕俗,相反有種安然之態,至於她想要的煙火氣……呃,好像也沒有。

但是看到蕭辭期盼的目光,她還是咕噥著應了一聲,低啞的音被楚河的涼風吹散。

“唔”,穆安抬眼問他:“蕭辭,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”

作為別人口中的孤女,穆南均之女的身份已經給她帶不來什麼,最多一句惋惜的感嘆。

蕭辭是成大業者,帶著她不免是個累贅。

“累贅”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過於的矯情,朝楚河邊走了兩步,這會楚河之上已經沒什麼人了,是個約會的好地方,她展臂隨意的向身後擺了擺,無所謂道:“我隨口問的,你別當真。”

蕭辭的眼角輕輕完了一下,露出一點笑意,不過很快又消失,他衝身後的嚴寬招了招手,嚴寬會意,認命的去辦。

其實王妃不必大驚小怪,別說晚上這會楚河沒什麼人,就是下午天色剛暗那會她來也基本沒什麼人。

午後,主子就把楚河包了下來,今日的楚河本就是給王妃一個人看的。

蕭辭做的這些穆安都不知道,她找了一處欄杆,坐在旁邊,雙腿蕩著看過去,感覺到旁邊一重,蕭辭跟著坐了下來。

彎唇一笑,她道:“堂堂攝政王這是第一次席地而坐吧,也不怕被人瞧見了。”

“沒人瞧見”,蕭辭沉默片刻,他忽然說:“說過了,心悅你。”

所以想對你好。

“心悅你”三個字不輕不重的飄進耳蝸,穆安垂首“唔”了一聲,對方知道她的要害,卻偏偏在上面鋪一層棉花,輕輕打一拳頭,這種感覺十分的揪心。

她佯裝什麼都沒聽見,沉默了一會,想起這人頓了這麼長時間回答的還是之前她說可以無所謂的問題,不由得啼笑皆非。

真是個可愛的人啊。

天空一聲悶響,剎那間,一抹璀璨從天際綻放,緊接著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,五顏六色的煙花鋪滿了楚河上空的夜,耀眼的光接踵而來。

穆安驚愕的扭頭去看旁邊悶聲不吭的蕭辭,喉嚨梗的說不出話來:“你……”

蕭辭對她笑了一下,溫聲:“還是煙火氣。”

“嗬……”穆安失笑。

是啊,煙火氣,獨一無二的煙火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