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裡李嵩同閆萬的屍體擺放在一起,七竅流血發黑,渾身僵硬。

蕭辭下意識的伸掌想護住穆安的雙眼,沒碰到人,低頭一看人已經大喇喇跑去扒拉屍體了。

他皺眉,心下發愁,怎麼會有這般女子,還偏偏讓人捨不得移開眼。

穆安用系統大概檢測了一下,沒幾秒鐘醫療室就展出了毒素的準確描述。

她閉眼一看,唏噓一聲,回頭道:“兩人中的都是普通的鶴頂紅,直接毒發身亡,沒什麼特殊的。”

一旁的沈德重老臉縱橫:“臣查過了,兩位大人所食用的飯菜都沒問題,偏偏人就是中毒了。”

“那就是有人進去給他們餵了毒,然後跑了唄”,穆安隨口道。

還沒說完就被一雙手自然的拉過去,一方熱騰騰的帕子仔仔細細替她擦拭著手心,身子一僵,方才要說什麼她全忘了。

蕭辭垂眸替她擦手,淡淡瞥了一眼沈德重,沈德重震驚過後,立刻當自己是個瞎子,頷首道:“王爺明察,王妃說的不太可能,應了王爺的話,臣都是讓身邊人守著大牢,不可能給他們投毒。”

“每兩個時辰有一次換防的空擋”,蕭辭頭未抬,清冷的聲音卻輕飄飄的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,他繼續道:“中間大約多長時間?”

沈德重當即臉色一變:“一盞茶左右。”

蕭辭熟稔的收起帕子,活似這般行為他做過無數次一樣,沉聲:“足夠了。”

一盞茶時間,哪怕以他身邊普通暗衛的身手也足以悄無聲息的殺死兩個人。

穆安垂下手,眉頭緊鎖,忍不住耳尖有點紅。

真是見了鬼了!

她怎麼魔怔了?!

這麼多人看著,她默不作聲往後面退了一步,神識進了系統溜了一圈,牆上的積分表這幾日因為好生活勉強蹦噠了幾分。

“王爺,那老臣明日早朝可還要如實上報。”

蕭辭:“常慶豐秋後處斬,李嵩閆萬畏罪自殺,其他人統統流放!”

“這……”,沈老頭一萬個為難,說李嵩閆萬畏罪自殺,這不是欺君嗎?

他真要如此做了,豈不是被動成了攝政王一派,沈德重老臉皺成一團,熟悉的人一看……大公子多半又要遭殃了。

蕭辭也不為難他,過去到案桌邊坐下,嚴寬立刻奉上筆墨,他當即寫了一封旨意給了沈德重。

“沈大人不必糾結,明日早朝呈上去,讓內侍讀給文武百官聽。”

沈老頭當即如釋負重:“謝王爺,只是王爺為何明日不親自宣判?”

“沒空。”

明日他要陪王妃回門。

陡然間冷冰冰的兩個字,沈老頭一句沒多問。

回去的路上,蕭辭低聲囑咐嚴寬:“去一趟三王爺府邸,讓他近幾日乖乖待著,另外派幾個人去宮裡走一趟。”

嚴寬了然,領命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