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安就順眼一看,掃了幾行字,臉上的笑意失了個一乾二淨,她道:“這常慶豐都還活的好好的,李嵩和閆萬怎麼死了?”

明顯就是滅口啊,蕭辭眉頭緊鎖,能在刑部大牢悄無聲息殺了朝廷重犯,還逃過沈德重的眼,事情有些棘手。

嚴寬已經讓人備了車,隨時準備走,剛一拱手,“主子”二字還沒喊出來,就被冷眼警示了一下,他摸摸鼻頭,看著一旁王妃,欲哭無淚,只能把話吞了回去,轉身離開。

離神思考了會,穆安一抬頭髮現蕭辭還在,不禁驚訝:“你不走啊?”

蕭辭淡聲:“去哪?”

“發生了這麼大事,沈大人肯定都急瘋了,你不去瞧瞧”,穆安失笑:“這可不像你的性子。”

明月可告訴她,這幾年,為了朝政,她家主子經常不在府中,數日不眠不休都是正常的。

自從她來了,主子回九方居的次數都變多了呢。

放下手中的茶杯,蕭辭斂了嘴角,睨了一眼窗外:“時辰不早了,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。”

穆安微怔,哪裡不遲啊,這會去說不定還能抓住兇手,發現疑點什麼的,等明日連個魂都看不到了。

況且……

穆安試探性的問了句:“聽聞你今天下午就讓人把三王爺放了,這關頭出現這樣的事,會對他不利吧?”

萬一有人以李嵩等人同蕭坤交好大做文章,那無疑又是一場風波,現在人死了,就是解釋也說不清了。

猛然從穆安嘴裡聽到恭恭敬敬的“三王爺”幾個字,蕭辭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,問:“你擔心他?”

反應過來點什麼,穆安連連擺手:“不是不是”,她解釋:“不是擔心他,是擔心你。”

某人頓時有些欣喜,靜靜看著她說。

“我本來與三王爺也沒多大仇怨,都是誤會,再說了你都認為他無罪,這要是有人要害他,不也對你不利嗎?”

“況且,你自己也知道,現在文武百官都彈劾你,你縱容三王爺不對,嚴責他也不對,都會被人當做由頭,時間久了,皇上會多心的。”

自古薄情帝王家,有時候穆安也會想,這人是真的信任蕭景炎還是太傻,自己背那麼多惡名。

人人都懼他畏他。

聽了如此悅心的話,蕭辭笑出了聲,穆安跟賞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著他,看著看著眼神就不著痕跡的變了味……這人平時冷慣了,儘管丰神俊朗,也自帶疏離感,這麼一笑,彷彿春日裡的花都開了,萬尺寒冰也該解封了。

察覺到自己的愣神,穆安微惱,應聲:“既然覺得我說的有理,就去看看吧。”

“嚴寬”,蕭辭抬聲:“去刑部。”

門外焦急踱來踱去,心都蹦到嗓子眼的嚴寬一聽,馬不停蹄的讓人重新把車套上。

“你今晚就在主屋歇著,我去去就回”,蕭辭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叮囑她,步子有些急。

穆安看的想笑,分明心裡擔憂的要死,緊鎖的眉頭一對上她就立刻舒展開,裝作沒事人似的,起身小步追上他,穆安努努嘴:“不歇了,我陪你去。”

沈德重一開始得了王爺不來的訊息,以為自己聽錯了,確認過後,暴躁的沈老頭差點將一間牢房門樁子給踹塌了。

嚇得獄卒大氣都不敢喘,心下思量:攝政王中邪了,自家大人也中邪了。

可一看到緊步而來的蕭辭,沈老頭又無端給嚇了一跳,回頭怒道:“訊息誰傳的?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