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碎碎唸的婆婆媽媽就讓蕭辭有種恍惚的錯覺,好像日子就應該這麼平淡下去。

輕輕拉起穆安的手,蕭辭微不可查的“嗯”了一聲,隨後道:“手上的傷怎麼樣了?還疼嗎?”

“早就不疼了,醫療室每天都進行治療,很快就好了,保證細皮嫩肉的,和之前一模一樣。”

蕭辭:“就是不細皮嫩肉了,本王也是喜歡的。”

頓了一下,扒著蕭辭看了會,穆安突然道:“王爺是如何把哄女孩子的情話說的這麼平淡的?”

真是臉不紅心不跳,無意之中總是措不及防的撩撥心絃,不是一般人還真是受不住。

蕭辭不解的想了一下,眼角卷氣一層淡淡的笑紋,抿唇:“看到夫人,情不自禁,便無師自通。”

收回目光,離蕭辭儘量遠一些,穆安揉了揉眼睛,保持鎮定自若的模樣,半晌,還是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了聲,讚賞道:“夫君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自學小天才。”

總是能不經意間討她歡心。

但是穆安不知道,曾經吝嗇的一個詞都不願意多說的人,能把討人歡心的話說的出口成章,是下了功夫的。

能討到她關心,哪怕身至寒風中,冷漠的心都能瞬間化成一攤軟水,凹一個窩,將所有的愛意都藏進去,只要穆安歡喜,蕭辭就是歡喜的。

久違的愜意短暫的存在片刻,蕭辭俯身輕之又輕的給了一個頗為慵懶的清晨吻,短促的呆滯一下,沉聲:“待會準備進宮了。”

稍微愣了一下,之前蕭辭讓她猜的時候,穆安就有幾分猜到了,雖然不太明白蕭辭究竟要做什麼,但是她不怕沒有退路,自己就是他的退路。

嚴寬在門外喚了一聲:“主子,車備好了。”

穆安起身,拿起床榻邊的裘衣給蕭辭披上,軟了語氣:“不管怎樣,不求退,也不求激進,凡事多為自己著想,我不要緊的,反正無論如何也會跟著你。”

“本王知道了”,蕭辭戀戀不捨,他聽懂了穆安的意思,不要同蕭晟淵正面對抗,不要在這個時候自斷迂迴的餘地,他笑了一下:“最後一次了,去向皇上討一樣東西,很快回來。”

穆安不免有些緊張:“若是皇上不給呢?”

蕭辭:“他不會的。”

“那龍骨呢?要帶上嗎?”

“不用,你喜歡就先留著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破曉時分外面又冷了幾個度,天空果然如預料中那般零零散散的飄起了大瓣的雪花,目送著蕭辭同嚴寬離開,屋子裡空蕩蕩起來,稀裡糊塗的醒了個大早,吹了巷子裡的冷風,自認為還做了一件十分解氣的事。

鬧騰半天,已經沒半點睡回籠覺得想法。

乾脆眼睛一閉,將自己關進空間,研究最近醫療室開發的新藥品,自從莫名其妙來了這個世界,她硬生生把自己從一個殺手逼成了個半吊子“神醫”。

好像什麼病都不懂,卻什麼疑難雜症都能瞧出來一點點。

文武百官陸續來了個早,都早早在太和殿候著。

後殿裡,蕭晟淵面色憔悴,眼中佈滿了紅血絲,身子彎下來,怎麼看都像個無助的孩子。

謝良候在一旁,樣子比蕭晟淵還悽數倍,鼻青臉腫沒一處完好的地方,他渾身的筋骨抽抽的疼,疼得快要麻木,尋思肯定哪出骨頭斷了。

無端受了這等奇恥大辱,還是攝政王妃親自下的令,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皇上同三王爺忌憚攝政王,最後卻對這王妃莫名的恨之入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