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侍郎韋鷹眼睛一轉,出來插話道:“是臣的頂頭上司宋大人下的批文,臣才抓捕的。”

李錦疑惑的哦了一聲,刑部尚書宋兼,那可是位老好人啊,他怎麼會這麼做?

李錦轉念一想,柴茂學緊逼著我不放,如今韋鷹又在邊上溜縫兒,怕是韋貴妃那裡又出什麼么蛾子,這些人專撿著這時候落井下石來了!

“果真是小人行徑!”

上次韋貴妃求李錦為李尤沛說情,要和李智武提及換封地的事兒,李錦轉頭就給忘記了,如今這報復來的還真快,都不容李錦解釋一二!

李錦心下思量著,該如何將韋貴妃和她這一票人全都搬倒,得想個別的法子才行!

李智武看向觀音毋,問道:“愛卿一直執掌太平居,可收到了長公主私蓄甲兵,私造兵器的訊息?”

觀音毋看了看李智武,他想從李智武的眼睛裡看出點訊息來,可是李智武現在十分平靜,好似被彈劾的不是他的女兒一般。

觀音毋道:“臣確實收到了些資訊,但因為缺少實證,並未向陛下提及。”

“缺少實證?現在眾位愛卿替你把證據湊全了,你怎麼說?”

觀音毋道:“長公主收留叛黨,意圖不軌,當懲!”

“直接說,怎麼懲?”

觀音毋道:“褫奪一切封號,貶為庶人。”

李智武點了點頭道:“錦兒,聽到了嗎?你今日要是解釋不清,這就是後果,明白嗎?”

李錦道:“當年的秘辛父皇最是清楚,不錯,我確實收留了二十二堂之中的一些人,但這八人都是父皇您首肯的,並給了千牛備身的身份,勒令他們保護我的。”

李智武道:“朕確實下過這樣的旨意,但朕沒讓他們發展堂眾,意圖不軌吧?尤其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!”

“父皇既沒有同意,也沒有不同意吧?女兒不過是為了蒐集治療眼疾的法子,才准許他們發展線人的,女兒一舉一動父皇都一清二楚,我有沒有異動,您不知道?難道就真的任由他們往女兒身上潑髒水?”

嗯?韋鷹與柴茂學對視一眼,這事情有點兒不對啊,陛下難道在長公主身邊安插了暗探?

李智武道:“朕將她賜給你是要保護你的安全,其餘的,朕從不過問!”

李智武話一說出,眾臣便都清楚怎麼回事了,長公主果然被監視了,至於什麼保護安全,我就笑了,長公主身在長安,誰敢對一位皇家公主放肆?那簡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長,找死了!

果然,李智武一開口替長公主分辨,眾臣便不再咬著這個事兒說了,柴茂學眼睛一轉,道:“私蓄甲兵這事兒雖然有待商榷,但私造兵器確是事實!公主如何也抵賴不得的!”

李錦笑道:“這更是無稽之談,柴大人,你最好拿出證據來,再在這裡饒舌,若不然你憑空汙衊公主,罪名也不小吧?”

韋鷹捅了捅柴茂學,柴茂學有些上頭,渾然不理會韋鷹,繼續道:“臣若沒有證據,自然不會御前和長公主對峙!”

柴茂學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封奏摺,雙手舉起道:“臣中書侍郎柴茂學冒死進諫陛下,長公主在城外太平別居私造兵器已達兩百件,現有各人證詞呈上,兵器已經入了刑部保管。”

李智武對著費異一揮手,道:“呈上來。”

費異應了一聲,取了柴茂學的奏摺,遞給了李智武。

李智武開啟奏摺看了一遍,裡面一個叫元寶的名字落在了李智武的眼中。

李智武憤怒的將奏摺摔在地上,道:“李錦!你做的好事!這個叫元寶的,是你府上的侍女吧?一樁樁,一件件,這奏摺上寫的清楚明白,難道也是柴大人憑空捏造,誣陷你的不成?”

李錦聽了這名字,先是一愣,隨即苦笑一聲,道:“我本以為她會明白我的用心,但還是走出了這一步,桂嬤嬤,早知如此,我就該聽你話,將這些人都送到劉嬤嬤那裡管教管教,木頭人雖無生氣,卻勝在忠心,這些個人一個個都將我賣了,我卻還不忍心,當真是我若死了,合該天命喪我!”

桂嬤嬤聞言哭倒在地,道:“公主,您不要說這些喪氣話,即便是有那背信棄義的奴才誣陷公主,也不至於讓公主說出這些死啊活的話!”

“哀大莫過於心死,我的心冷了,如何再去溫暖別人?”

李錦轉頭看向李智武,起身整了整衣冠,道:“父皇,您也認為女兒私造兵器意圖不軌?”

李智武沉著臉道:“事實如此,朕如何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