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周,都叫你不要說話了!”

“劉嬤嬤,此事與他無干,請劉嬤嬤不要責罰,一應罪責,李錦願身擔。”

“公主替他求情,按理說奴婢該給些面子,但奴婢掌管公主府事物,豈容他在此饒舌?若不教訓,奴婢又如何統管公主府?”

劉嬤嬤一揮手,身後站出兩個嬤嬤,劉嬤嬤說道:“公主求情,那便掌嘴二十,領庭杖二十,若敢再犯,逐出府去!”

“我看你敢!”梁周怒視著劉嬤嬤,劉嬤嬤冷哼一聲,她身後的兩個嬤嬤便擼起袖子走了過來,一人拽住一隻胳膊,輪圓了啪啪打在他的臉上。一邊打,還一邊數數,“一,二……十九,二十!”

打到第五個的時候,梁周嘴角便流血了,這幫子老孃們兒根本沒留手,難得的是各個手勁兒賊大,將梁周打的眼冒金星。

李錦雙手抱住頭,說道:“住手!不要再打了,快停下!”

司倩茹站出來說道:“劉嬤嬤,人你也打了,氣兒是不是也消了?公主殿下頭疼,急等著胡太醫過來診治,你若是再這般鬧下去,耽誤了公主的病情,怕是你也擔不起!”

劉嬤嬤嗤笑一聲,說道:“四姑娘,你是將軍府的千金不假,但這是我們公主府的事,你管的有些寬了,還請自重!”

“需要自重的是你!看看這是什麼吧!”司倩茹從懷中摸出一物,扔向了劉嬤嬤。

劉嬤嬤慌忙接在手中,仔細看了看,趕緊跪在地上道:“奴婢劉瑾問聖人安!”

“奴婢等,問聖人安!”

原來司倩茹掏出來的是李智武送給李錦的金牌,別的都好說,只這如朕親臨四個字十分的要命。劉嬤嬤若託大不理會,司倩茹完全可以治她個大不敬的罪名,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。

司倩茹向北拱手一禮,說道:“聖躬安,起來吧。”

劉嬤嬤起身,將金牌雙手遞還給司倩茹,司倩茹說道:“怎麼樣,劉嬤嬤,我現在可以管公主府的事兒不?”

“不能!”劉嬤嬤很肯定的說道。

“什麼什麼?你知道這是什麼嗎?”司倩茹吃驚的將金牌在劉嬤嬤眼前晃了晃,劉嬤嬤抿嘴笑了笑,說道:“陛下親賜金牌,見牌如見聖面。”

“你既然知道,那……”

“四小姐!我想你搞錯了!奴婢統管公主府是後宮皇后娘娘的差遣,即便是陛下來了,也要按規矩辦事,若人人拿著陛下的金牌,打著陛下的幌子來亂了規矩,那還要我們做什麼?你們自己搞好了!”

“你,你!”

“倩茹,退在一旁,本公主知道好歹,劉嬤嬤是得了皇后娘娘和本公主的許可,總理這公主府的大小事務,凡事都該有個規矩,劉嬤嬤做得對,只是嬤嬤應該清楚,本公主精力都用在了何處,望嬤嬤不要過分苛責本公主身邊的功臣,傷了下面人的體面。”

劉嬤嬤撇了撇嘴,道:“奴婢也是照規矩辦事,既然公主已經回來了,也該收收心,不要再將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帶入府中,尤其是讓護衛們臨門守衛,成何體統?”

司倩茹搶言道:“這是陛下的意思,還有一位貼身護衛沒到,屆時你是不是也要將人趕出去?”

“四姑娘也不用拿陛下來壓奴婢,奴婢眼中容不得沙子,只這次便罷了,若再有壞了規矩的事,奴婢照樣要說,要罰,若看不慣時,早早打發了奴婢出去,眼也乾淨,心也不煩。”

“劉嬤嬤說的哪裡話,本公主並未有此打算,嬤嬤守護公主府十幾年,即便是個傻的,也知道嬤嬤的恩情。”

“公主既然知曉輕重,就該守些規矩,莫要等到做出有辱皇家的事來才後悔。奴婢先行告退。”

劉嬤嬤一走,整個屋子的壓抑氣氛立馬不見了,司倩茹走到李錦的身邊蹲下,抱怨道:“什麼破金牌,連個奴才都整治不了,我不要它。”

李錦嘆了口氣,說道:“莫要使性子,劉嬤嬤一向如此,你又不是不知道,終歸是有用到她處,總不該用人時求爺孃好話說盡,不用人時悽慘掃地出門。”

“不是,你們是不是忘了我?憑什麼捱打的是我?”

那邊仰著頭拿著手帕擦鼻血的梁周湊上來,司倩茹見了他就有氣,說道:“都叫你不要說話,你偏不聽,讓人掌嘴也是活該!”

“我是替公主抱不平,她一個奴才這般託大,眼裡有沒有王法?有沒有公主?”

“公子莫要再說話了,你不清楚,劉嬤嬤是我母后的貼身婢女,為人最是方正,即便是我父皇也恨得她咬牙切齒,後來若不是母后見我府上沒人照應,將劉嬤嬤送來,我這偌大的公主府也支撐不起來。”

“皇后娘娘的人又如何?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教訓公主吧?”

“你還真說對了,別人教訓不得,她可以!”

“四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
李錦微微一笑,說道:“還是我來說吧,其實劉嬤嬤,是我母后的奶孃,若依禮,我還要喚她一聲外祖母的。”

“感情也是自家人,這自家人何苦難為自家人,何況不是說隔代親嗎?這絲毫看不出親近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