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吃飯的時候,司倩茹一直嘟著個嘴,一口一口用力的將飯食塞到嘴裡,桂嬤嬤見了,打趣了兩句,“慢些,這又不是打架,怎麼還咬牙切齒的?這平菇又沒招惹你,被竹箸插的這般悽慘。”

“你不要勸我,我這是將它看做是梁周那個混蛋,公主偏偏護著不讓我揍他,我也只能對著這盤菜撒撒氣,解解恨了!”

桂嬤嬤順著司倩茹的目光看向對面,那邊坐著的三位,左右兩邊是公主的護衛,達達裡和鐵疙瘩,中間夾著的是那個梁周。

此時梁周左右二人的吃相實難形容,看得梁週一愣一愣的,他伸手抓住左邊的鐵疙瘩,說道:“老鐵,你慢點吃,後邊又沒人追你,注意斯文,懂嗎?”

鐵疙瘩抬頭看了一眼梁周,問道:“斯文?那是什麼?好吃嗎?”

“你定是吃過的,快和我兄弟說說,是個什麼滋味。”邊上的達達裡順手拽起梁周的衣襬蹭了下嘴,轉頭看向梁周說道。

梁周左右瞅了瞅,翻了翻白眼兒,說道:“斯文都不知道?非得逼我這文化人罵你們一聲文盲!斯文哪裡是吃的?”

“那是喝的?”

“什麼酒?快拿出來!”

鐵疙瘩和達達裡對著梁週上下其手,將他的腰帶解開,外衣都扒了下來!

“歪歪?注意影響!這大白天的公然扒老頭兒衣服,是幹啥子嘛?”

“都晚上了,還注意個屁!”

達達裡在梁周身上摸了個遍,不屑的說道:“這麼小?原來是個樣子貨!”

“小子,你把酒藏哪裡去?快拿出來!”

“不帶人身攻擊的啊!你們倆夠了啊!我喊人了啊!”

李錦正吃飯間,見了這一幕,一口飯嗆在了鼻腔之中,頓時一陣咳嗽。

元寶見了,趕緊蹲下來,輕輕的拍李錦的後背,問道:“公主,您沒事吧?”

李錦只是咳嗽,臉都憋得通紅,外間的司倩茹聽到動靜,趕緊起身過來看。

梁周也掙脫了達達裡和鐵疙瘩的魔爪,也顧不上外衣,直接跑到了屏風後面,對著李錦說道:“快,公主,深吸一口氣,然後猛咳嗽,你,你看我,你看我!”

梁周在那裡翻著白眼兒猛勁兒吸了口氣,然後死勁的咳嗽,倒真得咳出了兩口痰來。

司倩茹過來推了他一把,說道:“你起開,公主看不見,看你,看個屁,盡添亂,桂嬤嬤,快去找胡太醫過來給公主瞧瞧!”

“唉,奴婢這就去。”

“都什麼時候了?按我說的試試!準行!”

李錦咳得實在難受,照著梁周的方法猛得咳了兩下,卡在裡面的米粒兒頓時被咳了出來,她趕忙又深呼吸了幾次,臉色逐漸恢復了過來。

“你看,我就說我這法子好用。”

司倩茹大聲呵斥道:“你閉嘴!公主是萬金之軀,你這什麼土方子也敢在公主身上胡亂試,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?”

“你這真是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!懶得理你!”

李錦開口說道:“都不要吵了,也是我不小心,和梁周沒有關係,況且是他的法子救了我,這件事就到此打住。”

“那可不行!謀害皇親,誅他九族都不過分!”

突兀的聲音自外面傳來,眾人皆抬頭向門口看去。

門外盈盈走進來一位長臉的嬤嬤,身後還跟著兩個,只看前面這位,她一臉的褶子,耷拉著嘴臉,便知道這人不好說話。

“這誰啊?說話這麼大聲,忒沒規矩了也。”

“梁周!”

司倩茹咬著牙,口中輕吐,說道:“快閉嘴,這是劉嬤嬤!”

“哼,公主殿下還真是雅緻,外間有侍衛在這裡犬食豬突,內間卻讓當朝長公主作陪,好啊,開起宴會來了!奴婢方才沒看錯吧?這是誰呀?恕奴婢眼拙,公主殿下從何處帶來的外男,怎麼也不找奴婢報備一二?”

“你這老女人怎麼說話這麼難聽?什麼叫犬食豬突?什麼又叫公主作陪?口稱奴婢,我看你哪裡是什麼奴婢?你倒像是公主,其餘人等都是奴婢吧?放著公主在此,口出這等汙言穢語,有傷風化,宮裡就這麼教規矩的?這等倚老賣老之輩,只配拉出去餵牛馬,放在這裡丟人現眼是何道理?難道給皇家抹黑你賺銀子了?”

“放肆!這裡哪容得你多嘴?來人,給我掌嘴!”

“你敢!你這老東西,給你兩分顏色,你倒是真開起染坊來了!混賬東西,皇家顏面就讓你們這麼踐踏的?公主不要面子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