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想著,秦陽扭了扭脖子,看向魏知的視線中多了些別的意味:“我看到那個人,穿著天機閣的衣服。”

他說得很慢,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魏知。

果然,魏知在聽到秦陽的話之後,眼皮不受控制地一抬。

那是格外驚訝的表現。

秦陽攤手:“你別不信,我只是把自己看見的告訴你。至於他是天機閣的人,還是隻是披著天機閣弟子服的人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實際上秦陽還多隱瞞了一句。

他看到那個人的時候,那人穿的是天機閣高層弟子的服飾。

就算在天機閣中,那個人的地位也並不低。

魏知沒有說話,好像在思考秦陽話裡的可信度。

秦陽任由他打量著。

許久,魏知才緩緩移開腳步,露出身後的出路:“你若是騙了我,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會找到你。”

秦陽聳聳肩,心中卻有些不屑。

魏知將信將疑地離開。

秦陽一直等他走後,才回屋收拾好自己這些年藏起來的靈寶丹藥。

魏知有一點說得沒錯,他確實不能留在道宗了。

季風灰身上的魔影很有可能和魏知有關,可秦陽沒有絲毫證據。

如果季風灰真是魏知打暈過去的,那麼他繼續留下來的話很可能會落到和季風灰一個下場,倒不如先行離開。

而且……

秦陽面色微沉。

那個陷害魏知的人既然在天機閣地位不低,他只要拿著這一點去威脅那人,不愁在天機閣混不到一個位置。

道宗在江月白閉關,陸遙入魔,程巖進天機閣後聲望已經一日不如一日。

與其留在這個半死不活的門派和魏知爭來爭去,還要面臨性命之憂,去天機閣尋那人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。

這樣想著,秦陽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,然後抱著自己的行囊,走進了魏知留下的通道里。

和他想象中會傳送的場景不一樣。

秦陽進入之後像是踏入了一條漆黑的甬道。

他有些狐疑地往前走去,前方越來越暗,只能面前看見一點點路的影子。

秦陽又走了許久,終於是看到一個出口的輪廓。

他忍不住加快腳步跑過去,然而快到盡頭他才發現,那根本不是什麼出口,而是一個比季風灰身上還要龐大和兇戾的魔影。

遭了!

秦陽意識到自己上了魏知的當,忙轉身往後跑,可惜他對陣法一道可謂一竅不通,魏知給他留的根本不是什麼生門,而是絕對無法逃脫的死路。

門內,秦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就被魔影吞噬得一乾二淨。

而門外,魏知已經回了滄溟山,他推開房門,面無表情地透過陣眼看著秦陽自投羅網,一直到他身死道消後,魏知才收起陣眼,隨後拿出自己之前用來質疑秦陽的那封信,緩緩展開。

信上空無一字。

程寰打著哈欠懶洋洋地靠過來,朝著信上一瞥,低聲笑了出來:“處理得很好,對付秦陽那種人,詐一詐什麼都給你吐得一乾二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