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護法說笑了。季峰主可是元嬰期大圓滿的修為。”魏知落下大陣的最後一筆,直起身來。

他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身後,黑白分明的雙眼盯著秦陽。

那雙形狀有些銳利的雙眼微微地眯起,眸光中閃著比劍光還要森寒的冷意。

秦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
魏知卻並沒有對他動手,反倒是忽然笑了出來,唇角勾起的弧度可以用如沐春風來形容。

可惜秦陽並不知道,魏知哪怕是在提到程巖的時候,露出來的笑容也和現在如出一轍。

“秦護法想必是並不熟知陣法吧。”魏知說。

“你……”秦陽心頭已經,他駭然看向魏知佈下的大陣:“你對它做了什麼手腳?”

魏知只是笑。

秦陽被他笑得雙腳發軟,本能地撲過去:“讓我出去!我可以告訴道宗弟子!我之前都是陷害你的!你讓我出去!”

魏知的三百橫在秦陽面前:“陷害?”

秦陽吞了吞口水,緊張地道:“我如果告訴你,你能保證讓我離開嗎?”

“可以。”魏知略作思索後點點頭。

秦陽深吸一口氣,後悔莫及地從牙縫中擠出緣由:“那封信是有人放在我房間的,信上寫的那些東西你都看了,我當時收到的時候,其實還有另一封信,是告訴我怎麼陷害於你。”

魏知彷彿有了些興趣,看向秦陽的目光也不再是冷冰冰的,他的三百微微往後一收,神色間似有鬆動之意:“誰放的?”

秦陽舔了舔下唇,刻意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等魏知的臉上有了焦急之色,才慢悠悠地道:“他沒有留下姓名,不過我素來謹慎,故而房間中始終留了一絲神識,以防有人趁我不在時進我房中。對那人來說很不湊巧的是,我的那縷神識正好看見了他。”

魏知聲音裡多了些急切:“是誰?”

秦陽沒回答,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別院旁邊的陣法。

魏知垂下眼,許久,他出聲道:“道宗不能留你,否則我說出去的話反而引來別人懷疑我。不過我可以為你在陣法中留一個破綻,待我出去之後,你只需要從我留的地方走,便可安然無恙離開。”

秦陽沒答應:“魏師兄,你至少也該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吧。”

魏知沉默了。

“還是說你並不想知道陷害你的那個人是誰?”秦陽信心十足地問道。

魏知臉上有些掙扎之色。

半晌,他才沉下雙肩,有些不甘不願地走到已經畫好的陣法上,快速地調整起來。

約莫一炷香的功夫,魏知再次停下來。

“我想我的誠意很明顯了。”

魏知身後,即使是秦陽也感覺到了一處陣法之力薄弱的存在。

他這才冷笑一聲,吐出魏知想要的東西:“我並沒有看見他的臉。”

魏知臉色猛地一變:“你玩我?”

秦陽眯眼打量著他的神色,緊繃的背脊放鬆下來:“不過我看見了他的背影。”

“秦護法是覺得我可以透過一個背影認出來人?”

“不。”秦陽說到這裡,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:“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。”

魏知並不太相信地挑起眉。

秦陽始終注意著魏知的神情,見狀他徹底放下心來。

他看得出來,魏知確實因為自己的話有了懊悔的情緒。

看來他在陣法上改動的東西遠比自己那句看到背影價值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