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,白蕪也不像平時落水那樣整個人一下子掉進去,那湖泊好似粘稠的沼澤,白蕪站在湖中正在一點一點地往下陷。

遠遠地望去,竟然像被湖泊給吃了一樣。

凌霄被自己這古怪的想法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他正要回頭說點什麼,就看見程寰也朝著湖泊走去。

凌霄忙拉住了她:“你也中邪了?”

程寰一巴掌拍開凌霄的手,無奈地道:“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救一下。”

他們和公孫業的人無冤無仇,雖然來這裡是為了同一個目的,不過眼睜睜看著這人莫名其妙的死也不是程寰的性子。

程寰走到湖邊,很快發現了不對勁。

那湖泊上面不知道有什麼禁制,程寰完全沒有辦法在上面御空而行。

她停下腳步。

想救人不假,不想搭上自己的命也是真。

“我試試。”魏知跟在程寰身後,也注意到了湖泊的古怪,他拿出三百,將三百變長,朝著湖中的白蕪伸去。

程寰驚訝:“他現在好像沒有神智,抓不到你的棍子。”

“挑出來就行了。”魏知說完,手腕一抖,三百插進了白蕪的胳膊肘下,然後穿進他的腰帶,用一種格外刁鑽的角度,直接把白蕪挑到三百上,然後甩到地上。

整個動作乾脆利落。

程寰好奇地問道:“你什麼時候練了這一招?”

魏知無聲地看向凌霄。

凌霄想到自己被魏知用三百揍來揍去的日子,臉黑成一片。

程寰腦子裡也浮現出了凌霄被揍的畫面,她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別往上揚,可惜笑聲還是在喉嚨裡鬧翻了天。

凌霄對著這對狗師徒豎了箇中指。

狗日的……

程寰在他快要狗急跳牆之前,收起了笑聲,一本正經地走向躺在地上的白蕪:“別鬧了,趕緊看看白蕪兄弟。”

凌霄:“……”

剛才還不記得別人的名字,現在就是兄弟了。

程寰的嘴就沒吐出過什麼好東西。

“白蕪兄弟”躺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
凌霄想要去搖醒他,卻被魏知抬手攔了一下。

不等凌霄發問,程寰已經熟練地對白蕪伸出了手,然後快速地翻遍了白蕪的身上,將他的儲物戒拿出來放在自己包裡。

做完這些,程寰才拍了拍白蕪的肩膀,喚醒了他。

白蕪一睜開看見的便是三張放大的臉。

他尚未反應過來,便看見程寰已經焦急地開口:“你可算醒了,怎麼樣,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?”

白蕪呆了一下。

他和程寰其實沒有太多交集,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聽過不少關於程寰的事情。

傳說中這個年輕的弟子十年前曾經提著魔君陸遙的頭顱奔赴道宗。

但現在,這個正道第一人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。

白蕪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怕是命不久矣。

他警惕地起身,可惜腳下使不出力,倉促一晃間,白蕪直接跪在了程寰他們面前。

“……”

魏知和凌霄還算沒有喪盡天良,都默默地往旁挪了兩步。

程寰鎮定自若地受了白蕪這一跪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:“雖然我們救了你,但大可不必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