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寰在理直氣壯這件事上總有得天獨厚的天賦,她鬆開了魏知的頭,手懶懶地抵在窗戶上,就是不給魏知任何逃走的機會:“還記得程巖吧?”

魏知有些警惕地繃直了背,眼中的赤紅之色幾乎要溢位眼眶。

程寰輕輕地用頭蹭了蹭他:“乖,別激動。”

魏知幾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。

程寰說:“雖然我有的時候挺倒黴的,碰上了一堆麻煩事,可師父、師兄都幫了我很多。你看啊,人這輩子總歸是要活出點念頭的,若是連值得信任和託付的人都沒有,當初為什麼要跟我走呢?”

魏知看著她,眼神終於有了些不一樣的東西。

他抬起手背,想要去碰程寰的臉,末了又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太好,便又放下來,連同他心裡想說的話也跟著他的手一起上上下下,來回反覆,許久,他才沉聲開口道:“師父想要找的道侶……是值得信任和託付的嗎?”

“???”程寰瞪大了眼,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。

“我懂了。”魏知說。

你懂個屁!

程寰氣得舌頭都打結了。

敢情自己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口水。

魏知卻鬆了口氣,他拍了拍程寰的手,見她沒有反應,便伸手拿開了她的。

程寰還在震驚中,被他輕易得了手。

然後她便看見魏知當著她的面,把褲子給脫了。

“!!!”

程寰撐出來的一本正經頓時潰不成軍。

她跟個河蚌一樣閉緊了嘴,半晌找不到合適的話:“你——”

魏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轉過身去。

程寰一頭霧水。

脫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嗎,怎麼突然害羞了!

又不是脫光了!

不等程寰開口,魏知身上的魔影漸漸顯露。

與此同時在他後背上,一個和齊恆差不多的封印緩緩浮現。

不過和齊恆不一樣的是,魏知背後的封印看上去更為龐大,幾乎遍佈了他的整個後背。

程寰呼吸一滯。

“那年瘟疫襲城,我高燒不止,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。雖然沒人說,可我知道,我快死了。”魏知的聲音淡淡傳來:“有一次我燒得迷迷糊糊,見到了魔影,他告訴我,想要活下去的話,就按照他說的和他簽下契約。”

程寰欲言又止。

魏知繼續道:“等我醒過來的時候,魔影不見了,像是一場夢一樣。後來的事,師父也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