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那李秉誠也是怪了,人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,居然還挑三揀四,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到底不同。

程茂才看著沈婉兒隱晦不明的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看她生氣吧,嘴角帶笑,看她不生氣吧,想想剛才的反應,程茂才覺得自己的飯碗真的要丟了。

正想著要不要跟沈婉兒服軟,沈婉兒冷笑著看看程茂才道:“今日的事情我不與你追究,不過有件事你要幫我去做。”

程茂才連連點頭,應了下來:“沈老闆,您吩咐,只要是你讓我做的事,上刀山下火海我義不容辭的。”

沈婉兒聽著這阿諛奉承的話,不免覺得頭疼,比起現在,沈婉兒還是更加喜歡原來的程茂才。

不過抓住了一個小把柄,也不至於卑微到這個份兒上,好沒意思。

“如果以後那個女人過來拿菜,你不用要她的錢,只說讓她放心。等她離開,派人悄悄地跟上,看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。”

程茂才連連點頭,沈婉兒見目的達到,這才心滿意足的到了前面。

胡月月正好從樓梯上下來,看到沈婉兒臉上的表情,便知道沈婉兒心情不錯,雖然不知道沈婉兒為了什麼高興,只要對她的病情有幫助,就夠了。

後面掌櫃的將點心裝好,小心遞給沈婉兒:“沈老闆,可還要查賬?”

沈婉兒別看小小年紀,對生意上的事情是一點都不含糊。

這每個月的報賬是必備的,那鎮上的生意也是隔三差五的去看看,不過這段時間沈婉兒忙著其他的事情,倒是對生意疏忽了很多。

聽見掌櫃的這麼說,笑了笑道:“今日還有事,改天再來。”

“對了。”臨走到門口,似乎想起什麼回頭看向掌櫃的,然後取出一個荷包,裡頭是十兩銀子,遞給掌櫃的,“聽說你女兒快要成親了,我也沒有好東西給你,只有這個。”

“沈老闆,這……”

“你在我這兒好好幹著,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。”沈婉兒將荷包塞到掌櫃的手裡,扶著胡月月到了外頭。

胡月月有些不解的看看沈婉兒,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食為天,怎麼會知道掌櫃的女兒成親,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了他這麼多錢。

“婉兒,你是如何得知他女兒成親的?”

“京城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”沈婉兒若有所思的笑笑。

掌櫃的跟在她身後有幾年了,為人老實本分,雖說偶爾會拿食為天的飯菜回去,到底沒什麼心眼。

為人也是心善的,說話也是客氣的,做事也算勤勉的。

如今他唯一的女兒成親,作為東家自然是要長臉的。

至於胡月月問起的為什麼會知道這些,沈婉兒也有自己的套路。

掌櫃的再怎麼老實,終究不是自己的人,當初秦明是沈喚兒的心上人,到現在也沒能讓沈婉兒真正的信任,更何況是掌櫃的。

沈婉兒私底下派人盯著各個鋪子的動向,不過一切無恙。

“那掌櫃的又是我手底下的人,他們可是為我賺錢的人,我若不對他們好些,受影響的可是咱家的銀子啊,我對他們要不好了只怕傳到別人的耳朵裡,會覺得我苛待手底下的人。”

“算了吧。”胡月月一翻白眼,不滿的看看沈婉兒,這到了任何節日,沈婉兒各種亂七八糟的禮物是多的數不勝數。

有的時候胡月月都不明白,沈婉兒是怎麼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。

他們拿著東家的錢,為東家做事是應該的,可沈婉兒不行,除了那些工錢以外,還有各種好處,搞得所有人擠破了頭都想進沈婉兒的鋪子裡做工。

連沈家那幾個小丫頭都想著到香飄滿城做工,如今聽沈婉兒的這個意思,胡月月是更加的不明白了。

“這些年你私底下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你這孩子也真是的,說到底他們就是個下人。”

“娘,您忘了當初帶我們姐弟出來的時候,那有錢人家的夫人是怎麼對我們的?”沈婉兒嘆嘆氣,無奈的說著。

沈婉兒終究是和他們古代的人是不同的,在她的眼裡,人終究是平等的。

可在這個社會,沈婉兒明白她所說的這些話不過只是空話罷了。

他們還不能接受這樣的言論,生而為人,註定是不平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