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人看著是挺光鮮亮麗的,也有不少人羨慕胡月月養了這麼好的閨女,能掙錢,能養家,最重要的是深得皇上喜愛。

這放眼望去,整個京城也沒有多少人有沈婉兒的殊榮。

可曾經那些所謂的名氣落下,剩下的是赤裸裸的現實。

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,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他們二人的婚事。

所以,胡月月現在是有意破壞二人的感情。

沈婉兒很少見到胡月月這個樣子,絕望,失望,害怕,沈婉兒看不出來,只是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堵得慌。

她點點頭,語重心長的答應胡月月:“娘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如果您不相信我,您可以陪我一起過去。”

胡月月聞言,眉頭鬆了鬆,不以為意的擺擺手,看動作已經是相信沈婉兒:“記得早點回來。”

沈婉兒點點頭,等出了沈家大門,老遠看見君烯衍的馬車停在街頭。

沈婉兒明白他肯定很擔心自己的情況,便讓芸兒告訴馬伕自己一切都好,只是今日出門,還真是為了與林大正的藥材合作的事情。

所以差人去請君衡陽,沈婉兒前腳到了藥暉所,一壺熱氣騰騰的奶茶剛端上桌。

君衡陽後腳帶著人到了藥暉所,盯著沈婉兒桌上的東西,有些好奇:“這是什麼?”

“婉兒發明的奶茶。”王氏一臉溫柔的解釋著。

這誰能想到曾經堆在家裡沒用的茯茶居然還有這個功能。

取一小塊茯茶放到滾燙的茶壺中,等到茶壺中的水變成褐色,將茶漬取出,然後在裡面加上新鮮的牛奶,需得熬的濃濃的。

這新鮮無比的奶香味,混合著茶香味,起初喝著有些不對勁,不過時間久了,這滋味屬實不錯。

王氏跟著周大夫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,可從未見過沈婉兒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。

有的時候王氏甚至都在懷疑這個女人的腦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。

“太子可要嚐嚐,很不錯。”王氏說著請二人入座,君衡陽倒不客氣,坐在沈婉兒的對面,油條炸的兩面金黃,十分誘人。

沈婉兒很是無語,看著君衡陽的樣子,忍不住調侃道:“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沒有吃早飯?”

“怎麼,不行?”君衡陽一本正經的說著,拿起油條慢條斯理的吃著,屋子裡一眾人笑的不行,沈婉兒則是一臉的頭疼。

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就是欠他們一家人,到了宮裡,給皇上做飯,這到了外頭,也不給人好好吃飯的機會,真是無語了。

好容易一頓飯吃完,沈婉兒斜眼看看君衡陽的表情,忍住要罵人的衝動:“難民所那邊怎麼樣了?”

“還能怎麼樣。”君衡陽正色道,“我已經讓邱先生四處買藥,不過也沒什麼效果。”

“聽說你前幾日為著一個嬰兒去世的訊息,心情不好。”

沈婉兒倒是沒想到君衡陽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,她總覺得君衡陽是吊兒郎當的,可是聽說難民所的嬰兒接二連三的死亡,曾有人看見君衡陽偷偷落淚。

沈婉兒有些明白,皇上為什麼在正值盛年的時候將君衡陽立為太子,他值得。

君衡陽瞳孔動了動,隨後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:“外頭那些人的閒言碎語,你也信。”

“我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,怎麼可能為了幾個賤民落淚。”

沈婉兒苦笑著搖搖頭,也不點破君衡陽的反應。

二人閒聊了很久,林大正才姍姍來遲,穿著鐵鏽紅的棉襖,腳上穿著一雙羊毛皮靴,將自己包裹的嚴實,看著模樣滑稽。

看見沈婉兒微微作揖:“婉兒,可算見到你了。”

“今年這雪是越來越多,你可不知道,為了按時送貨,我費了多少勁。”林大正一進門就是自己的不容易。

沈婉兒不樂意聽,還不能翻臉,就這麼應付著林大正。

好容易才說到點子上,林大正聽說之後連連搖頭,只說今年的買賣不成,那些個凍傷的藥材只留了小半部分。

這小半部分還是為了牡丹村的村民發生意外,以備不時之需。

沈婉兒聽著微微皺眉,回頭與君衡陽對視一眼,手捏著衣角,最後站起身道:“您看這樣行不行,那牡丹村如今也沒什麼事,您要不然跟村民商量一下,我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買下那些藥材。”

君衡陽既然將問題推到沈婉兒的身上,必定是知道這個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