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劉春花對她的幫助比起來,區區一件衣裳又能算得上是什麼呢?

聽見沈婉兒這樣說,劉春花倒是不敢輕易的推辭了,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,最終也只得輕輕嘆了口氣,“我聽你的便是了。”

穿過後頸稍稍連線背部的傷口讓她不好自己穿衣裳,可劉春花卻又不好意思要求沈婉兒幫忙,最終她咬了咬牙,拼上將背後的傷口撕裂……

“還是我來給你穿吧。”沈婉兒大抵能猜到劉春花在想些什麼,她並不覺得為她穿一件衣裳有什麼了不得的,倒是劉春花紅了臉頰,“我……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
沈婉兒臉一板,掰著手指頭算起來,“給你用的金瘡藥一兩銀子一盒,紗布十文錢一尺,燒刀子二兩銀子一罈,三兩十文足夠一家子吃粳米一個月了,你……”

“別說了,你給我穿吧。”劉春花神色一肅,誠懇的對沈婉兒道。

這都是銀子啊~!

就知道劉春花會是這樣的反應,沈婉兒在心中笑了笑,一本正經的為劉春花套上裡衣外裳。

這個時候沈婉兒發現,劉春花穿的小衣已經有些磨邊了,她心中頗為不是個滋味。

按理來說,就靠著劉春花早先賺的那些銀子,買下一點布匹回來做小衣不算什麼,可她沒有想到劉春花竟然這般節儉。

雖然有心改善一下,畢竟小衣若是穿久了會滋生細菌引發一系列的問題,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關注罷了,只以為女子容易生病是因為女子體弱。

事實上,雖然也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,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為女子的身體更容易被細菌侵擾罷了。

現在劉春花還沒有出現生病的跡象,因此沈婉兒覺得自己應當防患於未然才對。

在心中盤算了一下,沈婉兒詢問了劉春花今天沒有其他事情了之後,便去找了胡月月要來一塊細棉布。

胡月月很是疑惑,“你素來是不愛這些的,怎麼忽然要布料了?”

即便沈婉兒的臉皮厚度比這個時候的姑娘強上不知道多少,可此時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她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,道:“我打算學學自己做些女紅瞧瞧,正好春花在可以教教我。”

她原本是最不愛捏針線的人了,現在自己願意,胡月月自然無有不應的,她趕緊應了沈婉兒的要求去那了幾塊不算是碎布頭的棉布,然後將針線筐一起塞進她的手中。

“我拿走了娘用什麼?”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,胡月月好像就只有一套針線筐吧?

胡月月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意,“我早先買了許多細針繡線,還有不少用的呢,你儘管拿去吧。”

她難道還能為難自己不成?

知道胡月月雖然早先年受過不少苦,但是一旦有條件了之後斷然是不會虧待自己的,好在她不會過分揮霍,沈婉兒便一直都不管不問了。

現在聽見胡月月這樣說,沈婉兒也沒有追究的意思,徑直端著針線筐揣著布匹走了。

“姐姐?”

剛出了胡月月的屋子便瞧見沈喚兒回來了,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看得沈婉兒心頭一驚。

有心想要問問她出了什麼事兒,可沈喚兒卻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呼喚一般,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,重重的將門給關上。

沈婉兒有些茫然,但是想著劉春花還在房間裡等著自己,她便沒有多想,徑直回了房間。

“喚兒姐回來了?”

雖然在房間裡,可劉春花也能夠聽見外頭的動靜,沈婉兒的那一聲呼喚聲音並不算是小,她能聽見也是尋常。

將針線筐放在劉春花身邊,沈婉兒有些納悶兒的道:“姐姐好像有些失魂落魄的,也不知道是怎麼了?”

隨手翻了一下沈婉兒拿來的針線筐,劉春花隨口道:“也許是丁公子跟她說了些什麼吧?你拿這些來是要做什麼的?”

難道是想要跟她一起學著做些小手工麼?

沈婉兒笑眯眯的湊近劉春花的耳邊,小聲道:“我想跟你做幾件小衣。”

“你怎麼……”

劉春花的臉色一下便紅了個透頂,看向沈婉兒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敢置信,好像無法相信沈婉兒怎麼能夠坦坦蕩蕩說出這樣的話來的。

見劉春花這般不敢置信,沈婉兒乾笑了一聲,“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讓我娘幫我做麼?不就只能跟你開這個口了,你是知道的,我女紅很是一般。”

以沈婉兒的女紅水平,做些頭花還好,若說要做穿在身上的玩意兒當真是勉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