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樂妮懷著身孕,幅度大一點的動作也做不了。再加上姜瑤性子本來就懶,能窩著絕對不坐著....

兩人只是抱著加熱過的果汁,拿著麥克風窩在沙發上,一遍遍的迴圈著會唱的幾首懷舊老歌。

姜瑤靠著郭樂妮的側臉,隨著她的每一次跑調,嘴角便提高一個弧度。

“是不是被我的歌聲迷住了?”郭樂妮轉身,吐了吐舌頭,見她在走神,便打趣著:“還是剛剛分開一會兒,就想念你們家小澈...了?”

她的語調刻意拉長,曖昧感十足...

“那麼好聽的歌,被你摧殘成什麼樣了?”姜瑤又找了個舒適的姿勢,勾了勾唇:“明天要領證,怎麼?該不會激動的連最拿手的歌都不會唱了吧?”

“領證就是個儀式,有什麼好緊張的。”郭樂妮哼了一聲,繼續道:“明天馮陽來接我去領證,家裡這些裝飾你盯著他們佈置。我不相信老家來人的眼光,東西都在書房。”

“好。”姜瑤應下之後,又有些犯愁。許澈那邊得找個藉口請個假...

“剛好是週末,董巖可能過來幫忙,你...?”

“沒事,我前兩天還跟他打聽過網站的事。”姜瑤笑了笑,也知道郭樂妮是擔心自己尷尬。

準新郎馮陽父母目前在老家辦酒席,宴請家人的同事和朋友。馮陽跟一群朋友和同事去渡過單身夜,明天領證後,晚上要讓朋友們壓新床,就不能出去放鬆了。

兩個女人夜裡睡在次臥,一晚上絮絮叨叨的念舊,將大學的那些囧事拿出來反覆的唸叨。同寢室的幾個舍友,現在都是在家帶娃的寶媽,郭樂妮的婚禮能不能來參加還是個問題,更別提出來過夜了。

“瑤瑤,你的手機...”郭樂妮是被姜瑤手機鈴聲吵醒的,她睡意朦朧的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姜瑤。

“吵醒你了,都是我的錯。”姜瑤訕訕的拿起手機,對著她撇了撇嘴,瞧了一眼是許澈打來的電話,微怔,按下了接聽鍵。

“喂?有事嗎,我們已經睡下了。”姜瑤側了側身體輕聲道。

“沒事,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。”電話那邊許澈的聲音彷彿是帶著電流一般,讓姜瑤的心底酥酥麻麻,情不自禁的淪陷著。

小梨漩燦爛綻放,她柔聲道:“天不早了,你早點睡吧。”

“嗯,晚安。”

“...”姜瑤將手機放在枕頭上,一轉身,郭樂妮正滿臉鬱悶的盯著她看。

她雙手合十認錯道:“我調靜音了,絕對不會打擾我們準媽媽睡覺了...”

“瑤瑤,其實我根本沒睡著,要不然電話鈴聲也吵不醒我。”郭樂妮抬了抬眼皮,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又重重將腦袋放在枕頭上,很是苦惱。

“你跟馮陽之前雖然沒領證,可你們也跟正常夫妻一樣住在一起,領個證,還要這麼激動嘛?這就失眠了,那明天晚上呢?”姜瑤伸手將被角替她掖了掖,雙手枕在臉下巴巴的看著她。

郭樂妮久久沒有開口,只是一臉憂鬱拿不定主意的看著她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?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忌諱的嗎?”姜瑤見她這副便秘的表情,又想起大學時代,她替人給自己收了一封情書,兩天沒敢透露這個訊息。等她鼓起勇氣坦白的時候,情書不知道塞在哪裡了...

所以姜瑤把她大學生活做單身狗四年的悲劇,都算在郭樂妮頭上了...沒能看到那封情書,真的很遺憾了。不過現在想想,或許是場美麗的錯過,所以才能遇到他?

“那我就坦白說了。”

“嗯,你快點!”姜瑤撇嘴,洗耳恭聽道。

“許澈是不是還有一個別的稱呼“水哥?””郭樂妮嚥了咽口水,一臉緊張的等著她回答。

“好像吧,我第一次去物業給他留信封,那邊登記的就是水哥。”姜瑤蹙眉道。她很不喜歡水哥這個稱呼,莫名給人一種開黃腔的感覺...

“其實我挺看好許澈的,他又年輕又帥氣,對你這麼細心。但是馮陽聽人說,水哥好像是在道上混的,經常幫著奢靡的老闆整那些鬧事的人,所以事後被人報復的事也常有,這個你知道嗎?”郭樂妮既然選擇開口,那就不打算有所隱瞞了,從一旁拿起手機找到影片,遞給他:“這裡面的人是許澈吧,座標“不夜金城”的奢靡。”

這個影片是馮陽在一個小時前發過來的,所以郭樂妮也糾結了整整一個小時。她之前只是簡單對馮陽說了一聲許澈的事,比如他開了一家晨風,在校大學生等,算是個自主創業的青年。總的來說很優秀,要比他們這些打工仔強很多...

今天晚上是馮陽的最後一個單身夜,他們幾個去吃了飯,又輾轉去了夜店。他知道自己明天有事,基本上沒喝酒,頭腦很清楚,聽的也絕對沒錯。

廁所門外的走廊裡,他親耳聽到有人叫了一聲“小澈。”還有人喊了一聲“許澈小祖宗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