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時候,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。”元初瑤難免疑惑。

為什麼這件事父親不告訴她,反而祝亦安又告訴了她?

如果父親是要考驗她,沒道理祝亦安猜不到。

兩個人都不說才是合理的,一個不說,一個卻說了。

其中一個人,必然是有問題的。

她不想繼續獨自一人,在案桌前寫寫畫畫的猜測人心,她喜歡眼前的青年,允許他有自己的秘密,但是不允許在二人之間留下嫌隙。

元初瑤掀起眼皮,靜靜的看著他,見他不接茶水,她牽起他的手,放置在他掌心中,本該會燙手的茶水,轉移到他的手中,已經溫度適宜。

“我不想懷疑殿下的好意,但是希望你明說,為何要告訴我,真的是擔心我,還是知道什麼?”

祝亦安垂眼落在那盞茶上,茶水平靜無波,氤氳的水汽已經散去,澄澈見底,一如眼前的少女,在他面前,總是願意敞開心懷,從不掩飾對他的喜愛。

“你確定,你不是已經懷疑我了?”

他是知道元振並未告訴她內容,才會想要與她說,但是涉及到父親,她會相信他嗎?

“從殿下說的話中,我是否可以認為,你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我,才願意告訴我這裡頭有渾水。”

元初瑤需要的是答案,而不是一個反問,她定定的看著她,“請一定明明白白的告訴我,不要有任何的含糊。”

祝亦安掀起眼,漆黑的雙眸與她的視線怦然對上,“我知道你父親沒有告訴你,所以才說的。”

到底還是含糊了部分,元初瑤沒有失望,不過是證明,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喜歡她而已,並不能否定所有。

“我知道父親對將軍府的掌控,遠比我想象中要來的精準,高氏的所作所為,他不一定不知道。”

她面色淡然,“我第一次感覺到,是聖上、聞大人以及凌大人一起來到家中,他們在樓上,樓下只留嚴伯一人。”

樓下為何只留一人,一來是聖上身邊肯定會有隱衛,嚴伯當時很直接的告訴她樓上有什麼人。

由此可以證明,嚴伯一個人抵得過許多人,並且對聖上的動向暴露並無壓力。

這是為什麼?

自信!

嚴伯曾是將軍府的老管家,他在退下之後,主要看管的是父親的書房,上輩子元景和真的能夠如此容易的進出書房嗎?

再就是她曾經有過的中毒想法,現在想來真是天真,林蕭曾說過,無名之毒的可怕之處,在於難以分清楚使用的藥材有哪些。

一旦清楚原料,那麼解毒其實並沒有那麼難。

如果這種毒早已失去傳說性呢?

或許沒有這輩子來的那麼快解決,不過太醫之所以能夠成為太醫,不僅僅是高超的醫術,還有他們廣闊的人脈。

一旦集結所有人,這毒真的就無法解決嗎?

“你在防備我父親,你覺得他對一些事物的掌控,脫離你們的預計,打算從內部瓦解。”元初瑤輕笑一聲,眼裡碎星粼粼,光芒閃爍。

“而我父親,為了讓你們覺得大將軍府內部並不平穩,所以高氏的存在是個很好的藉口,我的懵懂更是一種證明,證明高氏真的把將軍府折騰的烏煙瘴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