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元初瑤一說,元老夫人目光就轉落在元振身上,開始苦口婆心的囑咐。

打心底其實她是不希望元初瑤涉險的,偏偏提議的人是兒子,人前不好多有責難,不過絮叨多一些倒是無妨。

屋子內一人一句,越來越熱鬧,經過一年來的時間,一家子或許經歷過許多磕磕絆絆,卻也藉此機會越來越親近。

無論是一開始不理會任何人的元初柔。

還是虛情假意中夾雜著一絲真情實感的元初盈。

亦或是常年忙碌的父子二人,以及蝸居在佛堂內不理雜事的元老夫人。

他們隨著踏出的那一步,紛紛有了自己的變化。

元初瑤就在幾人之中來來回回的招呼吃吃喝喝,屬於高氏母女帶來的沉悶,隨風一吹,就那麼散了,無足輕重。

本來打算散了的幾人,珍惜少有的齊聚一堂,陸陸續續轉到元初瑤最舒適的書房,元初瑤的膚色在服藥之後已經恢復,不再是那副青白嚇人的樣子。

“你這藥是哪裡弄來的,看著還挺合用。”

元振一眼仔細一瞧,就見元初瑤已經徹底恢復難看的臉色,就剩下最近少吃餓瘦的臉頰還沒有恢復。

元初瑤聞言摸了摸臉,“當初帶著元修爾第一次策劃行動救下的一個小神醫,是不是很厲害。”

“有空給為父弄點上好的傷藥,營裡的兵還是缺少鍛鍊,要是受傷好的快一些,或許就能多出鍛鍊的時間。”

元振遲疑片刻,立馬就順從心意,說出自己的魔鬼言論,元初瑤聽著都驚呆了。

忽然意識到,她跟著一起去參與清道行動,或許就是真實看清父親在外人面前真實面目的好時機。

生意要做就做大的,元初瑤雙手合攏,輕緩的摩擦一下,搓了搓,看起來有點憨,臉上帶著的笑容很是真誠。

“有,她上次還想著說怎麼售賣,遇上藥品禁令,她不好弄到外頭出售,目前我們二人合作的還是個打擦邊球的凍瘡膏,這個要不要也來點,用料很便宜的。”

她態度一擺出來,元初盈和元初柔就露出一臉‘我就知道她會這樣’的表情。

元振微微眯起雙眼,笑眯眯點頭:“可以弄點來瞧瞧,好用的話再說,營裡的軍醫專門做這個的,要是能比得過對方的方子,咱們再來商量商量,價格好說。”

好說是多少,沒有明示。

甚至還挖坑,表示你說的東西,軍中都有。

元初瑤非但沒有露出任何遲疑的神情,反而像是凜冬臨至,上一刻的笑容不變,不過氣勢卻乍然肅殺。

“好說,好說,價格什麼的,還是要見過藥才能好定,裡頭有我家蕭蕭的獨門秘方,別人無法仿製。”

她又緩和下來,輕緩的笑笑:“再就是爹爹打算先要多少,大的量暫時是沒有的,藥品禁令不好違抗,最多就是制一些自用的份額,凍瘡膏倒是還挺多,不過……得按照市價先付錢。”

賒賬不存在,另外定價是後續的生意,現在給的就得當面給錢。

自家人談生意,絲毫不講究父女之情。

元振反而頓住一下,“我先墊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