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神的元初瑤偏頭看向祖母,眨了眨眼,笑得古靈精怪:“哪能像在家裡一樣自在,我這是緊張,來那麼多次,還是覺得宮裡分外肅穆。”

笑容之下,心情不斷下沉,但她還是保持著淺淺的笑意,以免祖母又擔心她。

期間有相熟的人過來見禮,裴沐心也過來了一趟,規規矩矩的給元老夫人問安。

然後就和裴白氏一起跟隨在元老夫人一側,一起慢慢走著說話。

裴沐心手中拱了拱身邊的表妹:“你今日看起來怪怪的,家裡又有什麼糟心事嗎?”她還不忘暗示性的指了指後頭的元初雪。

“沒有,就是天氣太冷了,臉僵。”元初瑤換了個說法,還揉了揉臉,一副臉真的僵掉的樣子。

裴沐心沒多想,直接信了,還笑話她:“這才什麼時候,還不是最冷的時候,真要到那時候,看你還怎麼出門。”

元初瑤抬腳踏上階梯,一步一步往上,滿不在乎:“等天真的很冷的時候,也就沒人會挑那時候辦宴會,還出什麼門,呆在家裡,坐在屋裡的榻上吃鍋子不舒坦麼。”

這還真是太有道理了。

裴沐心無槽可吐。

“如意和表哥的親事定好時間了嗎?”裴沐心對這件事挺關注。

元初瑤忽然感覺又下雪了,抬手拉上斗篷的帽子:“父親說了,冬天太受罪,定了開春後的日子,三月十五。”

婚宴的禮節太多,新娘子大冷天的又是坐轎子,又是吃不了熱乎的,渾身上下滿是裝飾物,冬日衣物又更加厚重,即便二人婚事挺急切,但也沒必要找罪受。

一行人拾階而上,走的更加慢了,反正宮宴定有時間,大家一般都會提前來到宮中,即便進宮繁瑣,倒也留有餘下的時間,慢悠悠的走著倒也挺有意思。

元初瑤逐漸忘了忽然夢到的場景,在裴沐心的帶動下,說說笑笑起來。

身後元初盈和元初柔也在小聲的說著,唯有元初雪一人,她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格格不入。

好在方才下馬車的時候,並沒有看到相熟的人。

她從未像現在這樣,渴望相熟的人不要注意到她。

不過她越是沉默寡言,越是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
進了殿內,眾人脫下斗篷,走向各自的位置,元初雪才坐上一會,她認識的小姐妹就匯聚了過來。

“哦,你今天怎麼回事,看起來呆呆的。”與她關係最好的小姑娘一過來湊到她身邊,發出短促的驚歎。

來的人還不少,元初雪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他們說話。

“在想事情呢。”她嘴上回答著,目光卻落在走進殿內的祝亦荇身上。

“想什麼那麼入神。”小姑娘親暱的問著,隨即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一行走向對面的年輕人們,瞭然的笑開:“想心上人不成。”

一群人頓時開始起鬨,元初雪回過神,臉色爆紅。

她近期出門少,臉養的白淨,加上進了殿內,裡面暖和,蒼白的臉色好上許多,現下突然臉紅,倒很是好看。

這邊動靜不小,祝亦荇落座之後,目光隨之而動,遙遙的往了過來。

沒想到意外的和元初瑤的視線對上,不過她很快就移開視線,似乎只是個意外。

因著這個意外,他甚至忘了自己望過去是要看誰。

少女的那雙眼睛太瑰麗,看上一眼就忘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