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亦安靠在榻上,看著她出去,不知為何,目光再一次落在書案上的那張紙上。

上面寫著的那些人,讓他有些在意,元初瑤為什麼會懷疑這些人要對將軍府下手。

他清醒的知道,沒有無緣無故的懷疑,她會這麼寫,肯定是對這些人有基本瞭解,一想到她費勁去了解別人,心裡頭忽然有點酸澀。

這種感覺代表什麼。

祝亦安很清楚,他不可思議的摸摸心口,方才竟打心底的嫉妒。

嫉妒元初瑤去搜查別人,嫉妒自己沒有這種特別待遇,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想法。

門外再一次傳來腳步聲,祝亦安調整好心緒,坐在原位,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對待元初瑤。

他一直以為自己會為人心動已經是意外,沒曾想,他還會為一些莫須有的情況感到吃醋。

想想方才吃醋的點,他自己都覺得異常奇怪,但心裡就是這麼個想法。

明白過來,整個人好似感受到天雷滾滾撲面而來,看著元初瑤步步走近,他甚至有些蠢蠢欲動,想把人抱進懷裡。

元初瑤目光一頓,腳步一偏,朝著書案的方向走去,篤定道:“你看了。”

祝亦安清冷的雙眸有一瞬的不穩,“為何如此肯定我看了。”他有些不解。

“沒有放整齊。”元初瑤指著紙頁與桌緣間隔的一條線,“還有旁邊的頭髮不見了。”

所以紙頁有被移動過。

祝亦安有些驚訝:“你在家中都如此防備。”

元初瑤搖頭,笑顏不減的拿起紙頁遞給他:“習慣而已,有備無患,並非防備你,你看也就看了,指不定還能指點我幾分。”

祝亦安看著她絲毫不在意的模樣,神情一定,誰也不知,他始終穩當的神情下是一顆緊張心,越是在乎的人,越是容易亂了心緒。

他已經意識到,一旦對上她,他甚至連心智都要降低好幾歲,像個毛頭小子一般。

看似毫不在意的翻閱著,他本就清冷的模樣愈發冷凝,隨著往下看,倒是看出了點東西。

“你為何會連季康都懷疑上?”

元初瑤正在將榻上的案桌弄到角落上,自己踢開鞋子,爬到他身邊靠坐下,還順手放了幾個軟枕到他身後,免得他坐久了想靠。

他背上有傷,萬一忘了靠在硬邦邦的靠背上,估計又得疼得死去活來。

祝亦安那麼怕疼,元初瑤可不想看他皺眉忍痛的模樣。

“誰讓他出現的太過湊巧,還巴巴的說喜歡我表姐,甚至意圖用他的深情感動我,慫恿我替他傳話給表姐。”

元初瑤不以為意的說著,按理說不該懷疑季康,沒人會傻傻的將自己人賣了不是麼。

但誰又能證明季康和如霜就是同一個陣營,將軍府敵對的陣營可不少。

沒有許連夙在中間,廉郡王和祝亦荇之間的隱秘來往還能不能繼續是個未知,保不齊他們二人對將軍府有不同的看法。

有了分歧,再出現互踩的情況,那就一點都不奇怪。

至於誰是誰的人,目前還在查探中,只要冒了頭,他們的私下來往就總會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