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良心的人如今等同在自己懷裡了,司馬蘭臺的心緒開始回升上揚。

“師兄啊,我們剛進山的要留在山上一年殺性子。你為什麼在仙源山十年只回過兩次家呢?”蘇好意側過頭問司馬蘭臺,她的唇瓣嬌柔殷紅,小小的榴齒細密潔白又整齊。

就算仙源山離天都遠也不至於如此。

“在青鸞夫子領我到這裡之前,我已經在錦屏寺待了兩年了。”司馬蘭臺對蘇好意沒有隱瞞:“天王寺的無相禪師說我克母,最好能為母親修行祈福。”

蘇好意一下子就懂了,司馬蘭臺原本是要做捨身兒的,在天王寺兩年遇到了青鸞父子。

徵得家人同意後,將他帶到了仙源山。所以司馬蘭臺又在仙源山學醫八年後才回到京城,正好應了十年之數。

難怪她總覺得司馬蘭臺在很多時候特別像個帶髮修行的和尚,敢情真是有緣由的。

在大夏國,有這樣遭遇的孩子並不少見。但一到司馬蘭臺身上,蘇好意就心疼了。

“如果我早認點師兄就好了,”蘇好意的語氣毫不做作:“那樣就能早些陪著你。”

司馬蘭臺笑了笑,心底一片溫暖。

蘇好意轉了轉眼睛,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:“師兄啊,你還不知道我大名吧?其實八郎只是我的小名而已,不過人們叫的順口,我也懶得改了。”

“那你本名叫做什麼?”司馬蘭臺很感興趣。

“叫做好意,”蘇好意微微有些忸怩:“平日裡只有我娘偶爾會叫,乍一說出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呢。”

“蘇好意,”司馬蘭臺將這名字輕聲唸誦一遍:“別緻又好聽。”

說著重新握住蘇好意的手,在紙上寫下“蘇好意”三個字的蠅頭小楷。

蘇好意認真看那字,從沒想過自己的名字被寫的這麼好看。

“你可有字嗎?”司馬蘭臺問她。

“沒有,”蘇好意自嘲地笑笑:“字要父親尊長給取的,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。”

“那我給你取一個如何?”司馬蘭臺看著蘇好意姣美的側臉,她耳珠圓潤,鼻尖翹挺,處處生得小巧卻又不失大氣。就忍不住送個愛稱給她,自然也是存了私心的。

蘇好意聽了自然高興,忙說:“那就多謝師兄了!你當初給海大哥家的小侄兒取名就取得十分好聽,我當時羨慕極了。”

“這有什麼好羨慕?”司馬蘭臺失笑,覺得蘇好意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子。

“怎麼不羨慕?!你可是蘭臺公子啊,多少人都巴望著這一殊榮呢!”蘇好意道:“珈官那小子真好命。”

“別忘了是你在旁穿針引線。”司馬蘭臺悄悄蘇好意的頭提醒她,他給海家的孩子取名字又為的是誰呢!

“那師兄快幫我取一個吧。”蘇好意當然沒忘,笑嘻嘻地央求司馬蘭臺。

“把它寫下來。”司馬蘭臺說著又握住了蘇好意的手,一筆一畫,將給她取的字寫在紙上。

“念卿,”蘇好意緩聲唸了出來:“蘇念卿。”

“可喜歡?”司馬蘭臺問她,聲音近在耳畔。

“喜歡。”蘇好意回答得毫不遲疑。

窗紙上映出二人的側影,如此之近,彷彿蘇好意已經被司馬蘭臺擁入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