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天問開口道:“滿清晨跟你說了什麼?”

榮陶陶:“她的故事,她的目標。”

何天問:“那你能認下她麼?”

榮陶陶遲疑了一下,手掌無意識的拍著斯華年的手臂,這哄睡的動作倒是很有節奏:“她創辦臥雪眠的初衷是好的,把我的屍體送回青山軍的行為也是好的。

短暫的幾次接觸來看,她也算是表裡如一。

你知道,第一次與她見面時,是在我第一次去拜訪家母的路上。

她在途中攔下了我,做了一個在我眼中看來沒有什麼意義的舉動。”

何天問心中好奇:“什麼?”

榮陶陶咧了咧嘴:“就是見我一面唄,沒有別的舉動,就是純粹的見我。

她說,在我的身上,她看到了一個更好的自己。也祝福我終於踏上了與母親重逢的這條路。

初次見面她是這樣說的,而在龍北之役那夜、在厚厚的雪下,她幫我撐著寒冰屏障,也說了相同的話語。”

何天問:“你認下她了?”

榮陶陶卻沒回應,而是說道:“既然臥雪眠是她創辦的,那在後來的日子裡,這個組織變了味道,自然也要她來負責,是麼?”

何天問隱隱意識到了什麼:“所以?”

榮陶陶尚未開口,斯華年卻說話了:“所以,讓她把高凌式交出來。”

“睡吧,斯教,旅途勞頓兩個多月,好不容易有機會,而且還是這麼舒適的大床。”榮陶陶隨口說著,也轉頭看向了何天問,笑道,“你認為呢?”

何天問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:“也許吧,我只是認為她不會拒絕你。”

“哦?”榮陶陶眨了眨眼睛,“為什麼?”

何天問:“她是一個真誠的女子,那清澈的眼神並不是偽裝。

就像她不惜冒險在萬安關外攔住你的團隊,只為給你送上祝福一樣。

滿清晨是一個純粹的人。

看得出來,她對你的好感也已經超脫了人與人,你更像是她的精神寄託。

她這一生未能再見的母親,未了的遺憾,你替她實現了。

如她所說,在你的身上,她看到了更好的自己。所以......”

榮陶陶:“所以?”

“打個賭,怎麼樣?”何天問輕聲道,“她很難拒絕你的任何請求。”

“誰要跟你賭哦。”榮陶陶扭過頭去,輕輕拍著身側的斯華年,“她現在還是首領麼?手底下有多少臥雪眠成員?”

何天問:“臥雪眠,早就分家了。”

榮陶陶卻是鬆了口氣:“這還好辦一些。”

“你把一切想得過於美好了。”何天問輕輕的嘆了口氣,“即便是她的手下,也都是特立獨行的強者。

強大的實力、再配上無拘無束的行事作風...你真以為她麾下的這部分臥雪眠都是好貨sè?”

聞言,榮陶陶眉頭微皺,陷入了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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