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元文不想自己鬧事的念頭在還沒見到戴嶽之前就被掐死,他強辯到:“元武,我的元武哥,你是不是被戴嶽下迷藥了?居然幫著劉家說好話?要知道劉家的工資一直是最高的,他們多做一點又怎麼了?”

何元武說到:“我這不是為誰說話,我是站在公理這一邊。”

“公理?”何元文喝到:“什麼是公理?劉家和咱們講過公理嗎?你忘了戴嶽來之前何楚貨剛上任就被劉家一把火燒了稻田?”

何元武說到:“可你不也帶著人打了劉同生的悶棍嗎?”

“先前劉家關著水閘不讓咱們灌水的事呢?你忘了?”何元文嘶吼到:“還有早前為了收‘承包’,劉家牽走咱們的牛,在咱們的穀倉直接裝骨去賣,這是騎在咱何家頭上拉屎撒尿啊。”

何元武淡淡到:“這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,咱們不也從來沒饒過劉家嗎,劉德兵的腿不是被元華打斷了嗎。我覺得現在的相處方式挺好,有個共同的東西把咱們串在一起,能幫忙儘量幫忙,過去的那些事情就讓他過去吧。要真想壓劉家一頭,那就好好幹活兒,賺的錢超過劉家就行,其他的事情不提也罷。”

聽到何元文這邊的爭論,何元海偷偷過來聽了一會,覺得事情不對勁,趕忙回去將今天做出來的不良品返工。

見不到戴嶽,又沒人幫忙,何元文坐在一邊生悶氣,何元武坐下來幫他返工。

越想越不通,何元文正準備起身同何元武再理論一番,口袋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,掏出來一看,原來是兒子何澤鵬打來的。

“爸,聽說你在故意鬧事?”

聽到何澤鵬略帶質問的語氣,何元文更加氣不打一處來:“我就是鬧事,怎麼的?你還想‘蚯蚓出來管龍’?”

何澤鵬說到:“爸,你講不講理?”

何元文喝到:“講不講理你都沒資格管。”

何澤鵬深吸一口氣:“可我有好幾個同事在村裡,你這樣鬧法,人家怎麼看?”

一句話驚醒了何元文,他一向以兒子為榮,怎麼能丟兒子的臉?不過心中的氣實在難平:“兒啊,你不知道戴嶽有多欺負人,劉家一連提拔了兩個技術員,咱們何家一個也沒有。”

何澤鵬說到:“村裡的情況我一清二楚,戴主任也不是那種人,他也很想提高村裡的技術力量,還經常和我探討,只是現在確實是沒錢。”

“即使沒錢也不能一次提拔劉家兩個人,劉何兩家一家一個不行嗎?”何元文仍是不服。

何澤鵬淡淡苦笑:“爸,你還沒明白,這變壓器做出來不是劉家何家的事。交貨到公司之後,公司只會說劉集村做得怎麼樣,咱們是一個整體,沒有何劉之分。不管哪個環節出問題,全村人都得丟臉。再說我那些同事除了登紅都是外省人,他們回去之後不會說何家某某人怎麼樣,他們只會說某某省有的人不講道理,在他們面前,你代表的不是你個人。”

一番話讓何元文有些懵,正返工的何元武問到:“剛剛是澤鵬打電話?是不是讓你別鬧了?你看看你,還沒有孩子懂事。”

何元文悶了一會兒:“行了行了,走走走。”

何元武起身:“這些你可都得返工,明天我讓曾今檢查之後再收貨。”

這邊何元文沒有鬧起來,另幾家聽說之後都老老實實的幹活,沒有誰再腹誹關於技術員的事情。

而戴嶽三番五次往鎮上跑,今天終於收到好訊息,他急忙回村裡召集幹部和技術員開會宣佈:“鎮裡為支援劉集村創業,特批了一筆創業基金。當然了,等到咱村裡真正走上正軌之後這個是要還的。”

有錢肯定是好事,不過這筆錢該怎麼花,何元武有點想法,他害怕何元文聽說村裡有錢之後又要鬧事,便開口到:“戴主任,現在咱們合作社執行穩定,何必讓自己背上債務?”

戴嶽搖搖頭:“是,咱們的確執行穩定,可咱們也太過於依賴公司,萬一公司有個風吹草動,合作社就無法生存了。”

何元武說到:“只要咱們產品做得好,效率高,能幫公司賺錢,他沒必要不和咱們合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