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嶽想了想:“明天領導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抽空過來一趟呢?”

鄢紅搖搖頭:“主任,就這會兒我都是說了一籮筐好話才能來,要是明天我敢走開,恐怕以後回孃家都沒有好臉色瞧了。”

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,戴嶽攤攤手,無奈到:“好吧,你去吧。”

好在其他幹部還能堅守崗位,戴嶽只得突擊背誦何元武和鄢紅管理的各項資料。

第二天一大早,鎮裡的副書記張文霞在派出所李指的陪同下來到了村裡。對於村裡的臉面——文化廣場,張文霞很滿意,一行人一同在村裡走了走,看看村容村貌;又在田間地頭走了一圈,看看秋收之後小麥和油菜的長勢,對於村裡的工作,張文霞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
回到大隊部,張文霞問到:“戴主任,現在國家鼓勵生二胎,不知道劉集村對適齡且符合政策的育齡婦女的宣傳工作怎麼樣?好像劉集村二胎生育率很低啊。”

作為村裡的幹部,雖然戴嶽也對計生工作負總責,但這一塊他是不好操心的,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孩去跟村裡的育齡婦女宣傳生二胎吧,這不合適。想了想,戴嶽硬著頭皮答到:“村裡的適齡婦女大多在外打工,平常溝通不便,只能等過年回來再展開一波宣傳攻勢。”

張文霞點點頭:“我記得劉集村的婦女主任是鄢紅吧,她今天怎麼沒來?國家對於二胎的各項優惠政策她宣傳到位沒有?”

戴嶽只能扯個謊:“鄢紅身體不舒服,今天請了假。”

“哦,”張文霞說到:“稍後麻煩戴主任幫我帶個問候,讓她好好休息。”

戴嶽點頭應了一聲,張文霞接著說到:“病好之後千萬提醒她,婦女工作是重中之重,一定不能忽視。”戴嶽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點頭。

檢查工作基本結束,派出所的李指上前到:“戴主任,剛才從村裡路過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下,所有的活動室都關門取消了,你的禁麻工作很有成效嘛。”

戴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都是靠全體村幹部的支援和村民們的自覺,我不過是開了個頭而已。”

李指點點頭:“嗯,馬上即將過年,禁麻的成果能不能保持,就得看過年的宣傳效果怎麼樣了。”頓了一下,李指掃了掃村幹部:“怎麼沒看到治保主任何元武?我還要跟他商討一下過年的禁麻宣傳工作呢。還有劉集村今年有倆人參與過電信詐騙集團,對於這個的宣傳工作也得部署一下,重點人物也需要何主任特別關注。”

剛剛鄢紅病了,總不能說何元武也病了吧。一旁張文霞也問到:“對哦,怎麼沒看到何主任?”

戴嶽索性說到:“何主任因為弟弟家有事來不了。”

張文霞微微皺眉:“弟弟家多大的事呢?連工作也不顧了?”

戴嶽說到:“侄兒做十歲喜宴。”

張文霞點點頭:“這個啊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
檢查到最後,張文霞做了個總結,對於劉集村今年的工作,總體上還是滿意的,寄望於明年劉集村能更上一個臺階。

接著張文霞詢問戴嶽對下一階段工作的展望,以及需要哪些支援。

戴嶽想了想:“張書記,目前我最想改變的,是村裡這些各種名目的宴席,不僅增加農戶負擔,而且鋪張浪費,嚴重的還影響正常工作。”

張文霞笑到:“不會因為我們問了何主任之後,你心下有些不舒服,所以才要禁止各種宴席吧。其實何主任那也是人之常情,可以理解。”

戴嶽轉身從抽屜拿出一張表格:“張書記,即使沒有何主任的事,禁止這種巧立名目的宴席也是我下一個準備開展的工作。你看看這個,這是我一段時間以來在村裡做禮賓積累的資料,普通一次宴席的煙、酒、糧食浪費至少在三千元以上,而一般農戶每年的宴席禮金負擔也不少於四千,這還是沒有統計至親辦宴席的情況。”

張文霞仔細看了下表格:“你說的這些其實很早就有人注意到,國家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出臺相關的規定了嗎,你看咱幹部現在都沒有擺宴席了吧。可群眾這方面你禁止不了啊,這又不違法不違反道德的,根本約束不了。”

戴嶽說到:“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,透過做禮賓我瞭解了很多,對於這些各種各樣的宴席,群眾們也是很反感的,只是身在人情社會,很多事情無法迴避而已,如果有個人能夠出來呼籲一下,我相信還是能起到效果的。”

張文霞沉吟半晌:“原則上來說,我是支援你做這件事的。但你千萬要注意方式方法,可別引起了群眾矛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