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是戴嶽舉報,此時何元文滿腦子都是怒火,來不及思考便舉起刀:“媽的,是你舉報的?我砍死你。”

“來啊,朝這砍。”戴嶽硬頂著伸頭向前。

何元文咬咬牙,捉刀的手指動了幾下,何元武急忙上前抱住他:“元文,使不得,和元博可以鬧鬧,和戴主任可鬧不得。”這事真鬧大追本溯源的話何元武可脫不了干係,是他放任何元文活動室營業的,先前嚇唬嚇唬何元博豎一下威風可以,但真要砍傷戴嶽,那就不是族裡老人出來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。

何元文揮舞著菜刀:“大不了坐幾年,我還怕他不成。”

何元武死命抱住他的胳膊:“值得麼?就為這點小事值得麼?”

“這是值得不值得的事嗎?”何元文大喝到:“這是姓戴的一個外來人騎在姓何的脖子上拉屎撒尿,你能忍我不能忍。”

何元武勸到:“讓你不要開麻將室你偏要開,這完全是你自己惹禍上身,能怪得了別人?”

何元文眼珠快瞪出來:“我打了半生麻將了,劉集村的主任沒經歷十個也有八個,就是他姓劉的仗著人多豪橫,也沒誰敢逼我不準打麻將,他姓戴的憑什麼?”

何元武勾了勾手:“都愣著幹什麼,還不過來幫忙。”

何家的幾個兄弟‘哦哦’幾聲上前按住何元文,有人從他手統領菜刀奪了下來。

何元武揮手喝到:“先把他弄回去再說。”

幾人抱著何元文,將他抬回了家,戴嶽上前拉住何元武:“何主任,何元文現在正在氣頭上,我且先回避一下,你好好勸勸他,別讓他做傻事,不然害的是他自己。”

何元武不住點頭:“謝謝戴主任的理解。”

回到大隊部坐了一會兒,並沒有什麼嚴重的訊息傳來,戴嶽恢復正常的工作。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,難怪先前兩個駐村幹部都灰溜溜的調回去,沒點膽量村裡的工作還真進行不下去。

晚上下班戴嶽特地路過何元文家門前看了看,門口沒人,也沒看到何元文如往常那樣坐在小賣部的收銀臺後面,想必是還在慪氣吧。

第二天才上班,村裡五保戶付臘苟找上門,昨兒晚上家裡突然斷電,摸黑一晚上沒人能幫上忙,所以請戴嶽去看看。

戴嶽檢查半天,發現是付臘苟常燒水的插座老化,負荷不起導致短路,暫且將短路的線路掐掉之後戴嶽叮囑付臘苟先將就用著,自己馬上開車去鎮上五金店買了插座就回。

才到大隊部院子裡,戴嶽發現自己的車與往日好像有點不同,上前看了一眼,原來整車車漆被人圍著劃了好幾圈,引擎蓋上寫著‘狗曰的去死’,後面寫著‘王八蛋’,整個車漆已經不成樣子。

作為孤身一人的戴嶽來說,這車就是他的老婆,他急忙開門開啟行車記錄儀,靠,果然是他。坐在車裡冷靜了一會兒,也許這次車子被刮花是個全面禁止麻將的好機會。想到這裡,戴嶽撥通了派出所李指的電話。

李指帶著民警上門的時候,何元文正坐在小賣部裡。

見到李指到來,何元文迎了上去:“李指,哪還用勞你連續上門,今天連打撲克牌的都沒了。”

李指拉住何元文,民警上前將他拷住。何元文倒也沒有太掙扎,只是輕扭幾下:“這是怎麼說呢?我又沒犯法。”

李指掏出一張檔案:“何元文,你涉嫌毀壞私人財物,且情節惡劣,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
派出所裡,何元文看到錄影裡自己氣憤的將戴嶽全車劃花的樣子,李指問到: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?”

何元文深恨自己被氣昏了頭腦,沒有注意到戴嶽的行車記錄儀開著。

實際當時何元文衝到大隊部只是想扇戴嶽倆耳光洩個憤的,偏偏沒遇到人,出門看見戴嶽的車,既然沒打到人,劃車也是一樣的報復。先前村裡因為吵架各種報復的事情都有,但還從沒鬧到派出所過。

李指淡淡到:“你這是出於報復心理,而且剛才我問過了,全車重新補一遍漆差不多要五千到六千元,這個數額已經構成了犯罪,等著被起訴吧。”

何元文有些懵:“我只是颳了車漆而已,賠給他就是了,難道還要坐牢?”

李指冷冷到:“車漆而已?你知道破壞私人財產達到五千元以上就是犯罪嗎?而且你的動機是打擊報復國家幹部,將會被從嚴從重處理,我估計是三年左右吧。”

何元文兀自不信,色厲內荏的說到:“你別嚇唬我,不過是個賠錢的事而已,哪用得著坐牢。”

一旁陪審的民警冷笑一聲:“法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