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剩下的牌不多了,何元武緊張的伸手抓牌,大拇指從牌面上捻過,正是自己要胡的二餅。他興奮的高舉雙手用力將麻將牌翻過來:“自摸。”哪知道用力太猛,麻將桌又有些彈性,將自己的牌和桌面的牌混到了一起。

何元武急忙伸手到桌面上整理麻將牌,下家阻止到:“幹嘛呢,幹嘛呢,怎麼到桌面上抓牌去了?”

何元武轉頭瞪眼到:“沒看到我的牌震到桌面上了嗎?”

下家淡淡到:“我看是看到了,但誰知道震的是哪張,誰知道你有沒有亂抓?”

何元武賭咒到:“狗曰的亂抓,亂抓的是你養的。”

下家看著他:“說這話有什麼意思,我看這一把就這麼算了吧。”另外兩家連忙附和:“牌都混在一起了,誰知道哪張是你的,這把不算,下把再來。”

何元武將自己的牌撿還原,手指不停的掃著牌大聲疾呼:“就是這些,就是這些。”

另三家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到:“到桌面上撿的怎麼能算?”對家稍微心善一些,接著說到:“看你的樣子確實是胡了,我們就算你個屁胡吧。”

“放屁,”何元武哪能甘心:“我明明是大胡,為什麼算屁胡?”

下家說到:“可你是在桌面上撿的,這怎麼算呢?”

何元武指著面前的牌:“就是這些,我沒在桌面上多拿一張牌。”

下家側過臉去:“那誰知道呢。”

本就輸毛了的何元武一拍桌子:“媽的你什麼意思?是說我在桌上偷牌?”

下家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:“我沒說。”

“那你為什麼不承認我的大胡?”

“我為什麼要承認?你問問另兩家承不承認。”

“就你話多,”何元武一拍桌子:“我就問你承不承認。”

下家也起身拍桌子:“我就不承認怎麼地?別以為你是治保主任我就會怕你。”

“媽的,我弄死你。”何元武朝下家衝過去,另兩家急忙起身拉住他。

下家後退兩步,但嘴巴上並不饒人:“何元武,你不過是當了幾天治保主任而已,你拽什麼?這村兒裡誰家的家底都是後腦袋的包——看不著摸得著,要弄死我,先看看你的家底夠不夠厚實。”

何元武操起凳子就砸過去,下家被砸了個結實,嘶吼著操起凳子就要還擊,此時活動室老闆和其他打麻將的人紛紛過來勸架。

“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呢。”

“打個小麻將而已,這把不行,下一把再來嘛,沒必要動氣。”

“算了算了,天兒也不早了,都回家吃飯吧,消消氣,消消氣。”

何元武兀自不服,大罵到:“踏馬的,去年給秧田灌水,你偷偷把自家灌滿之後關了壩子,差點讓我家秧都插不成,老子忍了你一年了,今天說什麼也不忍。”說罷就要掙脫勸架的人。

下家不甘示弱:“你以為老子沒忍你?仗著你是治保主任,收了我兒子的電魚器,今天老子就和你算清楚。”說罷轉身朝拉著他的人喝到:“都給我放開。”

麻將室老闆連忙勸到:“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把話越說越深?大夥兒快把他們各自拉回去,別把打麻將的小事真弄成了大事。”

倆人被拉回去之後,仍是咽不下這口氣,相互叫罵著仍要開戰。不得已,全組的人都過來勸架,鬧到深夜倆人都累了才被拉回去。

躺在床上的何元武別說嚥下這口氣,是越想越氣,被一個瞧不起的傢伙當面對著幹,說什麼也要報復他一回,管他同姓不同姓,反正已經出五服了。

另外一個人,自是無需贅言,雖然是何元武的對立面,但此刻倆人的想法驚人的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