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淮看了看她的表情,問:“你沒事吧?”

“沒事。”白荷站在車前,“很晚了,你快回去吧。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“好。”傅景淮點頭,說過兩天見。

白荷應了一聲,向後退了兩步看著他。

傅景淮卻示意她先進去,看著她把門關上他再走。

白荷微微一笑,轉身敲門,沒一會兒知了來開門了,她進去兩分鐘後就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。

“小姐,我今天又做了新的點心,要不要嚐嚐?”知了一天沒見白荷,此時很興奮。

換做以往白荷會說嘗一嘗,但她現在沒有心情。

她把手包往桌子隨手一放,“知了,我累了,想快點上床休息。”

知了忙點點頭:“哦哦,那好,我先去給小姐接水洗澡。小姐你先在躺椅上歇一會兒,馬上就好,水我早就燒開備著了,只接冷水兌一兌就行。”說著知了就去拿桶接水了。

前後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鐘兌好洗澡水,知了來喊白荷,卻發現白荷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,頭歪在一邊,眉心微微擰著。

“小姐?小姐?”知了輕輕叫了兩聲,見叫不醒就放棄了,她上樓拿了一床薄被給白荷蓋上,以免著涼。

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白荷就醒了,因為躺椅實在是太硬了,還只能一個姿勢睡,白荷睡了這幾個小時就覺得脖子僵硬全身痠疼。

知了趴在桌子上眯著,大約是怕白荷從躺椅上摔下去。

白荷把她叫醒,讓她回房,自己也上了樓。

不過這樣一來白荷就睡不著了,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母親,想三姨太,想祝東風。想當年放火燒白家的人究竟是白家的哪一個人?白正廷?大太太?四姨太?還是他們身邊的僕人?如果是其中的一個,那對方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?

白荷想不明白,想的她頭都疼了她還是想不明白。

天亮後白荷為了不讓知了擔心,硬是躺在床上又熬到快八點才下樓洗漱,勉強吃了幾塊知了昨天做的點心喝了一小碗小米粥後,白荷就給巡捕房打了個電話。

是個捕快接的,聽說是白荷後就把電話給了齊泰。

齊泰納悶兒地問:“白小姐你找我?”

“不是……我其實想找李焰。”剛剛白荷都沒把話說完那個捕快就叫齊泰了。

“哦你找李總捕,我說呢你怎麼會找我。你等著啊,我去說一聲給你把電話轉進去。”

“好,麻煩你了。”

白荷在這邊等著,兩三分鐘後齊泰回來說現在給你轉過去,接著她就聽見了李焰的聲音:“白荷?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你找我?”

“嗯,你今天會很忙嗎?”白荷問道。

李焰說:“還行,就是看一些以前的案子。下午去趟警務廳。怎麼了?”

“我有些事情要麻煩你,想當面跟你說。”

“可以,你過來吧。我沒什麼事。”

“好。”

掛了電話,白荷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,依舊沒帶知了。

到巡捕房用了不到二十分鐘,白荷進去就被齊泰領著到了李焰的辦公室。

李焰給她倒了杯白開水,兩人坐在沙發上,“什麼事你說吧?”

“我……”白荷不確定自己這樣貿貿然地開口會不會不太好,但她想了一晚上只有先從這兒著手,“你還記得三年多前我家的那場大火嗎?”

“記得。”李焰當然記得那場燒到天際的火,而且記憶猶新,他當時已經是個捕頭,接到報案就帶著人直奔現場,白荷哭喊著火裡衝的畫面李焰到死都不會忘。他第一次迫切地想把罪犯繩之於法,可惜最後也是不了了之。

白荷說:“我想看一看當年關於這件案子的檔案。”

李焰一愣。

“我沒有別的想法,只是昨天回家和家裡人說起了往事,突然發現有很多東西想不明白,所以……”白荷抿著唇微微一笑:“我可以就在你辦公室裡看,不帶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