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焰抓了抓頭,猶豫著說:“不是你在哪兒看的問題,問題是,這檔案不能隨便就給人看啊。”

“我也不行嗎?這是我家的案子。”白荷皺著眉,其實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,不然她也不會來找李焰,她就是想讓李焰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給她開個後門。

“這……”李焰相當地為難了,他看了看白荷,明知道是該拒絕的但是看著白荷的臉卻硬是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他蹙著眉獨自沉默著,白荷也不想太讓他難做,畢竟他也是才當成總捕頭沒多長時間,萬一有點什麼事傳出去他一定會被人詬病。

“沒關係,不可以就算了。”白荷平靜地說,“我也只是來找你隨便問問。”

“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李焰在心裡批判著自己,面上卻義正嚴辭地說:“我可以把檔案找出來給你看,不過就像你說的,就在我的辦公室裡看一看吧,帶出去絕對不行。”

白荷點頭,“你放心,我說到就會做到。”

李焰嗯了一聲,又說不過今天你看不到了,檔案要找到也需要點時間,我待會兒去檔案室找,找到了再通知你,到時你再過來一趟吧。

“也好。”白荷知道過去了三年多的事情著急也沒用,李焰能答應給她幫忙就已經是不錯的開端了。

“哦對了,我聽說你哥前幾日訂婚了。”

白荷微微笑道:“是。”

李焰好奇白訾翊找的哪家的姑娘,問了才知道是軍醫,也是一名軍人,他佩服地點頭,說一定很般配。

“那你呢?準備什麼時候和陳意好訂婚?”白荷純屬沒話找話聊,總不能說完她想說的事情了就走人,太沒禮貌。

“再說吧。”李焰回答道。

白荷打量了他幾眼,問:“你和陳意好應該還在一起吧?”

李焰說在一起,只是他自己還沒想好。

他父母早兩年就一直催促著李焰結婚生子,不過當時李焰心裡還有白荷,一被催婚他就煩躁上火,弄得父母也不敢多說話。現在李焰放下了,和陳意好在一起了,他父母知道後就每天叨叨個不停,特別是帶著陳意好回家吃了兩次飯後更不得了,陳意好想嫁給他的意願也很強烈,甚至都直接跟李焰說她可以不要彩禮,只要一場普通的酒宴。

不過李焰暫時沒有想要娶陳意好的想法,特別是在他當上了金洲總捕之後,他就一心想先把事業搞好再考慮婚姻大事。他到今日為止還沒陪陳意好回過陳家見她父母,為了這件事陳意好還和他鬧了一次,說他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。

李焰自己也很煩,他真的想不好。

白荷想了想,說:“事業和娶妻矛盾嗎?而且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
“不夠。”李焰認為他這個金洲總捕徒有虛名,他要真正做出一番令人信服的業績出來,他要把辦公室搬到警務廳裡,他要讓自己在警務廳有一席之地。

“等你覺得夠了的時候,也許你就失去她了。”在白荷看來李焰還是個對感情非常專一且認真的男人,他決定了要和誰在一起就會一心一意地只對對方好,所以陳意好於他肯定也是有份量的,不過還沒有重要到他能堅定選擇罷了。

白荷拿起他給自己倒的白開水喝了一口,說:“你想強大事業,所以不想讓別的人和事幹擾你讓你分心。但是很多時候,這兩件事是相輔相成的。未必她就會干擾你,也可能她會成就你。”

李焰認真地聽著白荷說的,之後猶豫著問:“你是在勸我娶陳意好嗎?”聽起來很像。

“我不在勸你娶她,如果你連娶誰都需要別人勸,那你還是一個人吧。我只是在告訴你,事業和娶妻並不矛盾,你沒必要非要在兩件事中擇其一,你完全可以合二為一。”白荷右手比了個剪刀合攏的樣子。

李焰沉思著,覺得這說的也不是沒道理。

白荷讓他好好想,說你也老大不小了,再不結婚生子身體都不行了,老來得子說出去讓人笑話,還是早點兒考慮吧。

李焰被她的話噎著了,想反駁,又沒法跟她個女子反駁,只得吃虧。

“那你呢?”李焰問,“光說我了,你怎麼想的?”

“我不急,我還年輕。”白荷笑著說。

李焰說:“你沒聽說過紅顏易老這個詞嗎?女人過了二十五就老的快了。”

白荷睨了他一眼,說你這麼不會說話,還是不要結婚了,誰嫁給你誰都要被你氣死。

李焰大笑起來,“開個玩笑,較真可就不好了。”他其實挺想問問白荷跟祝東風的,但一想自己也沒什麼資格問,索性就閉嘴了。不論白荷與祝東風之間有什麼,那都是他們兩個的事,他一個外人。

又閒聊了一陣子,下面的人來找李焰說事,白荷不打擾他辦公事就走了,臨走不忘提醒李焰別忘了說好的。

之後白荷回家焦灼地等待了兩天,這兩天裡她什麼事都沒幹,每天就是等電話,一直等。但也不能說什麼事都沒幹,她出了一趟門,她去了祝公館。非常衝動地想去找祝東風把她目前為止知道的事情告訴他,但是到了門口她又冷靜下來,想她應該等把一切都弄清楚後再找祝東風,那樣才能更好地解釋。

於是白荷就在祝公館的門外徘徊了半個多小時。

除了這她真的沒做別的了。

好在李焰也沒有讓她等太久,第二天晚上告訴她檔案找到了,讓她早上八點去。第三天她踩著點兒走進的巡捕房。

“吶,全在這兒了。”李焰把有一公分厚的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