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淮說還有幾個人沒有找到,他還在海上指揮。

“阿南找到了嗎?就是總跟在祝東風身邊的男人。”

“還沒有。”傅景淮這次只找到了祝東風和一個他沒見過的男子,對他來說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,總比一個人都找不到要強。

白荷想祝東風都已經找到了,離找到阿南一定不遠了,阿南總是以保護祝東風為首要任務,說不定他就在找到祝東風的那座小島上,他一定很快也能回來了。

抱著這樣的想法,很快他們就到了中山醫院。

祝東風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,整所醫院都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包圍了,傅景淮到了之後就被告知梁永和有事找他,傅景淮看了看白荷,想帶她進去,但白荷拒絕了。

“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了。”白荷指著花壇說,裡面人那麼多,她即便進去也見不到祝東風,所以她待在外面就可以。

傅景淮不忍心,但是梁永和那邊一直在催,他無可奈何只能讓白荷稍等片刻,自己走進了醫院。

白荷站在原地茫然地盯著醫院大門看了一會兒,然後真的坐到了花壇邊上,髒不髒的她也已經不在乎了。

“小、小姐!”知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,終於又找到了白荷。

“知了。”看見她白荷才想起來自己到了一號碼頭就把她忘了,她扶著知了坐做自己身邊,問道:“你從碼頭跑著過來的?”

知了捂著肚子點頭,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白荷歉意地說: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你跟在我身後了。”

“小姐擔心祝先生嘛,我知道的。”知了嚥了口唾液潤潤乾澀的喉嚨,回頭看了眼醫院,說小姐見到祝先生了嗎?

“沒有。”白荷搖頭。

知了一聽,著急了,“那小姐為什麼在外面坐著啊?”

白荷淡淡地笑了笑,“在外面在裡面都沒什麼區別,他被送進手術室了。”

“哦。”知了點點頭,看了看白荷就安慰道:“沒事的,沒事的小姐,祝先生只要回來了就沒事的。別擔心。”

白荷抿唇微笑,她說:“我知道,他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
祝星從醫院裡出來,藉著月色她看到坐在花壇邊上的兩個身影,也算是直覺,她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個是白荷。

她走過去叫了白荷一聲,白荷回頭一看,立刻雙眼亮晶晶地問:“他出來了?”

“沒那麼快。”祝星說,白荷的眸光又黯淡下去。

“剛剛在碼頭上我看了一圈都沒找到你。”

白荷含笑道:“人太多了。”

祝星想了想,也笑了一聲,“人的確是多,我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。”但是這麼多的人裡,又有幾個是真心盼著祝東風能活著回來的呢?更多的是想來看祝東風是死是活的吧?

“謝謝你打電話給我。”白荷看著她語氣認真,祝星能給她打那一個電話真的是超出了她對她的認知。

祝星沒有看她,語氣很隨意:“不用謝。我只是想所有關心先生的人都有權利知道這個訊息。而且……”她頓了頓,平靜地說:“我想先生如果是清醒著的,他最想見到的人只會是你。”

“你怎麼知道?”

“我就是知道,不光我知道,很多人都知道。”祝星說,“只有你不知道。”

白荷笑而不語,她垂眸看著自己髒兮兮的手指,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下來。

祝東風在手術室裡待了四個多小時,他被推出手術室時天都亮了。醫生說他的意志力很頑強,他能夠從手術檯上下來全靠他自己,但是手術成功不代表他就沒事了,具體還要看他後續恢復情況。

得知他暫時平安了,白荷徹底鬆了一口氣,儘管她從始至終都沒能見到祝東風一眼。

傅景淮本想以權謀私一回帶她到病房外看一眼,但是白荷還是拒絕了,祝家的人嚴防死守,她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再讓傅景淮難做,只要知道祝東風沒事就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