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荷抱著盒子回去,白月薇八卦地湊近來問是什麼,她自然是沒法回答她,把盒子先讓知了拿去放在了她原來的房間裡。

賓客來的差不多了,訂婚典禮也就開始了。

現場年輕人居多,沒有那麼多約束,氣氛熱烈又喜氣,大太太本意是想辦一場隆重正式的,但拗不過白訾翊想開心隨意地來,而與曲筱柔的母親商議過後,兩人也就決定由著孩子的意願去,畢竟以後還是他們自己過日子。

白訾翊一身筆挺的軍裝,莊重嚴肅;曲筱柔一襲紅色的旗袍,溫婉大氣。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,般配的不得了。

白月薇聽著白訾翊的講話,直勾勾地看著,眼裡滿是閃動的淚光。

白荷問:“羨慕了?”

“嗯。”白月薇吸了吸鼻子,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,說:“我以為我不會再羨慕別人能有美滿的愛情了,但是現在我發現,其實我還是非常羨慕的。”祝森山帶給她的後遺症是長遠的,她對愛情失去了所有的幻想和渴望,也可以說她在祝森山身上傾注了太多的真情實感,以至於她沒有多餘的情感去投入到別的地方。然而看著白訾翊與曲筱柔,白月薇又發現自己依然在憧憬著,她依舊很想擁有一段矢志不渝的愛情,彼此真誠真心的那種。

“會有的。”白荷捏著她的手,說一定會有人懂得欣賞你的好的。

“那你呢四姐?”白月薇看著她,問你羨慕嗎?

白荷搖頭說不羨慕。她現在所求的不是愛情,而是安穩太平的日子,在她看來人這一生不是非要有相愛的人才好。只要過的開心自在,一個人或兩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?

白月薇聽了覺得也有道理,但她又認為也許白荷心裡還有祝東風,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。她歪頭看了眼坐在另一桌上的傅景淮,儘管很想他成為自己的姐夫,但這事也不是她想就能成的。

“唉。”她嘆了口氣。

白荷看了她一眼,說在你大哥的訂婚宴上你嘆氣,是什麼意思?

“沒什麼意思,我走神了。”白月薇吐了吐舌頭,抱著白荷的手臂笑了。

白訾翊與曲筱柔分別說了一段話,不過是在感謝為他們付出的家人朋友。沒能幫上任何忙的白正廷跟四姨太也榜上有名,他們兩個似乎也不覺得羞愧,聽見自己的名字時笑得合不攏嘴。

感謝完父母親朋後,大家坐著開始吃飯,白訾翊帶著曲筱柔一桌一桌地敬酒。

到白荷坐的這一桌時,白訾翊非要給當妹妹的白荷也倒一杯酒,白荷讓他別鬧,說哪有哥哥嫂嫂給妹妹敬酒的。

然而白訾翊說什麼也不同意,說這些年本該落在我肩上的擔子都是你扛著,敬你是應該的。

白月薇在一邊起鬨,所有人都看著。

白荷無奈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。

訂婚宴到下午五點就結束了,吃飽喝足的賓客陸續離去,白荷幫著送送客。等傅景淮也離開,賓客算是都送走了,白家的人都癱坐在椅子上休息,僕人來回地收拾著殘羹剩飯。

四姨太扶著腰說:“可算是完了,我的腰都快斷了。”她這個沒做什麼事的人腰都疼了,忙裡忙外的白荷有多累可見一斑。

“大姐,收了多少禮錢啊?”四姨太擠眉弄眼地問在看禮金薄的大太太,大太太合上薄子說你問這個多幹什麼。

四姨太撇嘴,嘟囔著說隨便問問,小氣個什麼勁兒。

她起身扶著腰回房休息去了。

白正廷其實也很關心收了多少禮金,但是大太太拿著禮金薄連讓他碰都不準碰一下,直言這些錢都是要還回去的,你休想打什麼歪腦筋。

白正廷委屈地說我就是想看看。

現在白家家裡的大小事務日常開銷都是大太太說了算,這幾個月裡白正廷時常被勒令蹲在家裡,真的想要出門轉轉必須有僕人跟著,回來跟大太太報告外出路線,就像是活在了監視裡。他也抗議過,還在家裡發起了投票,結果除了不在家裡住的白荷外,全票否決了他的自由。白正廷常常坐在庭院裡的石桌旁喝著茶說後悔,後悔自己不該又去賭,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?這個家裡已經沒有人再信他。

偶爾白荷回來一趟,白正廷就會找機會跟她說話,白荷都懶得搭理,只當作沒聽見。

現在他也想跟白荷訴訴苦,白荷也不看他,直接對送岳母歸來的白訾翊說她該回去了。白訾翊不同意,說要和她和白月薇兄妹三人在喝一場,剛剛人太多,都沒跟她們說上幾句話。

白荷一想這樣的機會以後會越來越少,也就答應了。

白訾翊讓廚房又做了幾個小菜,三姨太拿出了兩壇她閒來無事釀的高粱酒給他們助興,又惹得幾人一陣驚歎。

人逢喜事精神爽,白訾翊平時話就不少,剛剛圓滿訂婚了話就更多,白荷跟白月薇聽著他從跟曲筱柔是怎麼認識的說到是怎麼定的情,聽的白月薇直犯嘀咕,說:“大哥是專門想跟我們炫耀的吧?”

“不是,怎麼會!”白訾翊矢口否認,說我就是想讓你們感受一下我有多幸福,也希望你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