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了悄悄看了一眼她,看著她冷凝的眉眼,心想以後不能再提祝東風這個人了。

紅豆糕做好放涼,第二天知了起來裝盤。

白荷讓她把傅景淮的拿份單獨裝好,說今天就給他送去。

知了啊了一聲,驚訝地問:“小姐要出門?”

“嗯。去把還沒解決的事情解決一下。”白荷讓她動作快一點,說要先去一趟巡捕房。

巡捕房裡今天抓了一撥聚眾鬥毆的小混混,還挺熱鬧的。

白荷剛進去,那幫小混混的口哨就吹起來了,一個個盯著白荷的眼神不懷好意。

齊泰拿著警棍給了幾個人一棍,他們才消停。

他笑著問白荷:“白小姐,您來是……”

白荷沉默地看著他,他了然地點點頭,說:“您請跟我來。”

齊泰領著白荷走進裡間,問白荷怎麼這次就她自己過來的,傅大人他們沒一起?

“難道我一個人不能來?”白荷問他。

“沒有沒有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齊泰連忙解釋,心說這脾氣還真是大,連隨便問問都不行。

白正廷因為影響其他賭徒休息被一致投訴,於是從潮溼不見光線的牢房轉到了小黑屋。一個人相對自在。

白荷看見他時,他正躺在水泥床上睡覺打鼾。

鐵門開啟他才猛地驚醒,一看是白荷,激動地眼淚都要下來了,馬上就開始傾訴自己在巡捕房的這些天過的有多苦多難,吃吃不好睡睡不飽,還不能洗澡,整個人都餿了。他求白荷快點把他帶出去,說他這次真的知道錯了。

他以為白荷說的斷絕父女關係是玩笑話,他以為白荷終究心軟了。

可白荷來並不是為了解救他。

她讓齊泰給她五分鐘單獨相處,齊泰點了點頭就走了,知了則在小黑屋外等著。

“在這兒待得辛苦嗎?”白荷問。

白正廷的頭點的飛快,“何止是辛苦,簡直不是人待得地方。”

“那這麼說你很想出去?”

“想!”

白荷淡淡一笑:“但你出不去,除非我點頭。而要讓我點頭很簡單,你只需要做一件事。”

白正廷迫不及待地問:“什麼事?哎只要能讓我從這兒出去,什麼事我都答應!”

“在這份借據上籤下你的名字。”白荷拿出她早早擬好的借條遞給他,“你從我這兒偷拿的十萬塊錢,我要你一分不少地還給我。”

“這……”白正廷看了看那張借條,為難道:“可我沒錢了啊。”他賭馬輸了個精光,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了,哪裡還拿得出十萬塊。

白荷冷冷地說:“那你就在這兒長住吧。”

白正廷驚恐的叫道:“別別!我……我簽了,慢慢地還你,行不行?”

白荷不說話,只是把筆扔給他,他手忙腳亂地接住,在借條上籤下自己的大名,怕不夠有誠意,還咬破手指按了個手印。

“那我可以走了吧?”白正廷欣喜地問。

然而白荷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就走出了小黑屋,白正廷愣了,急忙要跟著出來,被齊泰推了回去。

白正廷又開始大喊大叫,白荷懶得搭理他,帶著知了到了長櫻街的國色添香。這是當年白荷決心重整旗鼓後開的第一家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