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了他幾年年,白荷做得最好的一點就是言聽計從,隨機應變,她問:“為什麼?”

“因為有人想殺我。”

祝東風的聲音平靜地聽不出一絲情緒,可白荷的手卻莫名顫了下,約過了三秒,她回頭看他,嘴角掛著淺笑:“誰敢動你?”

她的眼裡,男人的身影陡然靠近,薄情的唇幾乎貼上她,“你說得對,沒人敢動我。”

白荷垂下眼簾,依舊是笑。

“會開槍嗎?”祝東風問道。

“不就是這樣?”白荷抬起雙臂,做出一個標準的開槍姿勢,“然後扣下扳機。”她食指微微動了動。

“應該是這樣。”

祝東風輕輕拉過她的手,把槍塞進她的手心裡,然後,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臟。

他看著白荷陡然睜大的眸子,一語雙關道:“只有這樣,才能萬無一失。”

白荷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把槍隨意丟在一旁,皺眉說道:“我不要學這個!你也不要這樣做,太危險了!”

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,手腕卻猛地一緊被男人拉進懷裡,祝東風微涼的手指觸著她的肌膚,“我以為你會試著開槍。”

“……你在說什麼呢?”白荷直直地與他對視,有些不滿,“我為什麼要對你開槍?”不過是眯了兩個多小時,祝東風就變得奇奇怪怪,讓白荷心裡很不舒服。

她看了一眼扔在被子上的槍,把它又踢遠了些,“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

“也許你會感到很開心。”祝東風半猜測半真心地說道。

“為什麼?”白荷真是懵的厲害,她下意識想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在說胡話,卻被他攥住了手,“沒有為什麼,是我開的玩笑。”

“你!”白荷故作微惱地瞪了他一眼,隨後推開他快步走進了衛生間。

衛生間裡傳來流水聲,祝東風拿過他的槍,槍身上彷彿都留下了白荷的味道,一股清淡的沁人心脾的香。

他看著,忽地自嘲般笑了笑。

接著他把槍放進了床頭櫃裡。

祝東風也走進了衛生間,看到白荷在鏡子裡瞪了他一眼,他無聲地笑了笑,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,和白荷走下樓。

祝姨做好了晚飯早就端上了桌。

“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?我們邊吃邊說,怎麼樣?”祝東風把椅子拉開讓她坐下,白荷笑了笑,說只有我們兩個吃是不是太豐盛了?

祝東風笑而不語,到她對面去坐下。

他給她倒了一杯果汁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“你大病初癒,當然要吃頓好的補一補。”

“我沒有生病,我只是睡的久了一點。”白荷糾正他,說這有本質上的區別,醫生都說我的身體狀況很好。

祝東風點頭附和她,“嗯,我知道你的身體很好。”

白荷一頓,忍不住笑了一聲,隨即問道:“那天我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婚禮吧?”

“沒有。不用擔心。”祝東風剝了一隻蝦放進她的盤子裡,“就算影響到了,他們誰又敢說些什麼?”

白荷看看他,低頭微笑。

兩個人一邊閒聊著一邊吃著,很奇怪的是,話題都是祝東風在主動找,他說的話也比以前多,白荷反而多數都是在附和他。

過了也不知道多久,祝東風突然說起了他年輕時的事。

儘管心存疑惑,白荷還是認真地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