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唇瓣微腫,口紅已經花了,一點淡,一點濃,還有一點溢位唇線之外。

她用沾了水的指腹輕輕擦拭。

補好妝容白荷出去,祝東風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。

白荷想到剛剛那樣親密的樣子都被阿南祝星知了都看到了,就有些不適,但她只是說:“如果你能試著稍微克制一下,我想我就沒必要補妝了。”

祝東風道:“下次可以試一試。”他放下水杯,起身,“到樓上去,一起嗎?”

突然要到樓上去?

白荷不答應,噙著笑說:“我覺得在客廳坐著就很好。”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和他談情說愛的。

然而祝東風卻只沉默半晌,就打橫將她抱起,邊走向樓梯邊說:“你放心,我不會對你做什麼,只是我幾天沒有休息了,想讓你陪我躺一會兒。”

“幾天沒有休息?為什麼?”白荷摟著他的脖子問道。

“沒事,在忙而已。”祝東風隨口回答。

白荷看得出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原因,也就不再去問。

雖然祝東風說了他只是想躺下休息一會兒,然而男女之間一旦到了床上很多事情就不太好說了,尤其是當白荷軟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時,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反應。

他輕輕親吻白荷的額頭,白荷察覺到他想做什麼,立即出聲說道:“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,你能給我解惑嗎?”

祝東風的動作停下,看著她的雙眼,他沒有說話。

沉默也許就在一兩秒之間,也許很久很久。

“我知道你要問什麼。”他了然地笑了笑,驀地親了親她的眼睛,“但是能不能等我醒來後再說?”

白荷點頭:“好。”

祝東風莞爾,沒有再動她。

看著他慢慢閉上了雙眼,不知為何白荷感覺到了一股蒼涼,好像有什麼在他們二人之間在悄然轉變。

她垂下眼簾,想著等他醒來後自己要問的問題,想著想著便漸漸沒了精神。

白荷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時,落地窗外烈日當空,她被刺得條件反射又閉上眼,然後手拉了拉枕頭準備換成平躺的姿勢。

可當她的手背觸碰到一個堅硬又冰冷的物體後,她倏然掀起眼簾,眼神瞬間變得清明。

她仔細辨別了一下形狀,確定是一把槍。

就在她枕的枕頭下。

白荷心跳如擂鼓,她低頭看了一眼,一條手臂正搭在她的腰間,祝東風此刻就睡在她的身後。

白荷慢慢從枕頭下抽出槍,想把它拿到一邊去。

“醒了?”

身後驟然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。

白荷嚇了一跳,握著槍的手都跟著抖了抖,她轉頭說:“你沒睡?”

“嗯?你怎麼知道?”

祝東風好似沒有看到她手裡的槍,垂首在她的臉側吻了一吻,輕笑道:“只是閉著眼睛歇一會兒,你反倒比我先睡著了。”

“聽出來的。”他的聲音裡毫無睡意。

白荷坐起身,把槍遞給他,擰著眉說:“你什麼時候放了一把槍在枕頭下?”剛剛摸到的時候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,萬一走火了怎麼辦?

祝東風接過槍說:“五天前。”

祝東風淡淡道:“你不問為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