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醫院。

避開排隊的人群。

陳不凡往電梯間走去。

依稀記得。

大概五年前。

賈老道蹲坑時,自己丟了掛短炮進糞池。

炸了賈老道一身屎。

那次討了頓好打,手板抽開了皮。

就是被賈老道帶到醫院四樓進行消炎縫合的。

‘父母在,人生尚有來處,父母亡,人生只剩歸途,厚養薄葬,不留遺憾。’

看著電梯口上的橫幅標語,陳不凡輕嘆一聲,進了電梯。

記憶中,父母為了救自己,才被洪水吞沒。

可事過十年,現在甚至都想不起父母的模樣。

或許,是太過痛苦,被自己選擇性的遺忘了。

很多無法磨滅的創傷都是被時間治癒的。

感嘆間,陳不凡正要關門,兩個護士推著一個男病號趕了進來。

病號躺在鐵床上,頭剛好對著陳不凡。

染著紅毛,骨瘦如柴,面無血色,看樣子,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多歲,卻是瘦弱的像個癮君子。

由於瘦的過分,病號眼球凸出眼瞼,呆滯無神,典型的死魚眼,看的人心裡發毛,陳不凡撇過腦袋,目光儘量不接觸病號。

“這幾天怎麼總有這樣的病號,你說這是不是瘟疫,傳男不傳女啊。”

兩個護士按下電梯,一女開口,滿臉怪異。

一聽是瘟疫,還傳男不傳女,嚇的陳不凡縮到電梯角落,捂住口鼻,連氣都不敢出。

“別瞎說,嚇壞人家小弟弟,你賠啊,功能科的大夫經過屍檢,說是腎功能極度衰竭,精氣虧空所致,估計是房事太過頻繁。”

“咯咯,現在的年輕人也沒個節制,動不動就嗑藥連著幹,這種事,小擼怡情,大擼傷身,強擼灰灰煙滅。”

“咯咯咯,可不是嘛,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,還是做女人好啊。”

“咦,你怎麼又長痘痘了。”

“有啥辦法,沒碰上個好腰子,吃不飽還能咋辦,要死啊,你捏我哪裡。”

“小點聲,看把小弟弟嚇的,都快把頭縮褲襠裡了。”

“咯咯咯............”

兩個護士在電梯裡說著葷段子,沒羞沒躁的真讓陳不凡羞愧難當。

現在的女人都這麼開放了嗎。

還是結過婚的女人某些結構不同。

如狼似虎啊。

見電梯停在四樓,陳不凡逃也似的衝出電梯。

他有種感覺,剛才那個病號並非精氣虧虛那麼簡單。

至少,陳不凡在那雙死魚眼中捕捉到了驚懼的因子。

管他那麼多,趕緊消炎止痛,賣了戒指大口吃肉。

舔了舔嘴唇,陳不凡徑直走進一個診斷室。

裡邊坐著一個腰圓體胖的白大褂,正在埋頭玩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