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孟整個人十分的清醒。

剛剛的酒裡面的毒被百祛丹清得一乾二淨,陳孟幾杯酒下毒,只得佯裝暈倒,閉著眼感受著那群人把自己抬走,不知道要去哪裡。

橫豎這寅石秘境裡的人都是練氣七層,隨他們把自己抬到哪裡,到時候若是出事,自己一劍斬了便是。

幾個人抬著陳孟走了許久的路,陳孟感覺這群人又上山又下山。途中自己好幾次故意從那抬人的擔架上滑了下去,讓幾個城主府的弟子好一頓折騰。

“他怎麼這麼沉啊?”其中一人抱怨。

“我真想把這孫子一劍砍了。”

“那可不行。這人是二長老點名要的肉身,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破壞。”

“要不是二長老點名,這人已經被我砍了。”

抱怨歸抱怨,人還是得抬。幾個人累死累活把陳孟抬到了一座洞府,放在了洞府中間的一座石臺上。

“把二長老請出來吧。”

陳孟眯著眼,看那其中一個弟子從戒指裡拿出來一枚銀白色的珠子。

“城主府弟子,恭請二長老顯神,奪舍肉身!”

那珠子中緩緩瀰漫出來一道身影,是一個老頭,面容枯槁,如同朽木。

“這就是李一陽說的那人?”那身影盯著陳孟,嘶啞地開口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很好。你們退出去吧。帶我奪舍成功,重重地賞你們。”

四名城主府弟子退出洞府,把守在洞府門外。那身影審視著陳孟的身體,緩緩嘆了口氣。

“雖說是練氣七層,但也足夠了。”那身影點了點頭,“張巧兒啊張巧兒,當年你給老夫下蠱,折磨我五百年,痛不欲生,幾近神魂覆滅。而今我找到了新的軀體,帶我重鑄金丹,我定要你血債血償!”

那身影化作一道流光,沒入陳孟的額頭。

在陳孟的識海中,陳孟的虛影緩緩睜開了眼,看著那來人,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意。

“你來了。”張口說出三個字,看著走進自己識海的那道身影。

“你怎麼還醒著!”那老者很是震驚。

“李騰啊李騰,你既然敢奪舍我,你就要做好死的覺悟。”

“不可能!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!”那老者好像想到了什麼,“張巧兒!張巧兒!你是張巧兒的人!這是張巧兒設的局!”

“我不屬於任何人。”陳孟笑了,“我只屬於我自己。”

“不可能!該死,就算你識破了我的謀劃,你又能怎樣!你才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,你又如何能抵擋得了我!”李騰雙手結印,“極寒刺魂術!給我寂滅!”

三道結著冰霜的冰刺在陳孟的識海中生成,殺向陳孟的神識虛體。陳孟揮揮手,那凝結出的神魂刺消泯與無形。

“拜託,這裡是我的識海,這具身體還是我的身體,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?”

“該死!”在修士的識海中,修士本人就是如同創世神一般的存在。李騰想要退出去,奈何陳孟緊鎖神關,進來容易,出去已經是難如登天了。

“別掙扎了。我還得謝謝你送給我這一樁機緣。”

“你能奈我何!”李騰發現自己出不去反而笑了,“在你的識海里我打不過你,但我的神識也是不滅的!你一個練氣修士,你也奈何不了我!”

“你不試試怎麼知道。”陳孟雙手結印,“噬魂訣!”

龐大的光芒自陳孟的神識虛體中迸發而出,瞬間包裹住了李騰的虛影。

“這是什麼功法!你怎麼會有這種功法!”李騰感覺到了一種如同萬蟻噬身一般的痛苦,大聲地嘶吼。

“這是張巧兒送我的。”陳孟笑著,在李騰看來,如同身墜冰窟。

“噬魂訣,攻!”

噬魂訣總共七字,分別是攻、解、噬、吞、轉、凝、合,代表著吞噬神魂的七個步驟,陳孟先使這攻字訣,要攻其神魂,破其防禦。

然而李騰被張巧兒用奇蠱折磨了五百年,此時神魂已然衰落到了極點。若不是李一陽用無上天材地寶凝魂珠給他養育著,怕是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了,哪還有什麼防禦。

那噬魂訣如同尖刀插入白紙,攻入了李騰的神魂虛影內部。李騰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,宛如一具死屍。